着眼于将来的事情上。”芷念敛回脸上玩味的笑，认真开口。

莫忧几不可闻地叹息，他对于芷念陌生得只有从前。他略带沧桑的话语多了份苦涩：“芷儿，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清楚自己为何对芷念收手，或许亏欠她太多。

“道不同不相为谋？”芷念仰天长笑，笑了半天才止住骇人的笑声。她擦擦洒出来的泪花，反问：“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你是怎样信誓旦旦说能替我报家仇。敢情你是没把我的事儿放在心上，一心只为你们心中的利益。”

芷念攥紧拳头，她想到过这个答案却是不希望是事实。他们把她送进宫，仅仅为私欲。残忍得剥夺她的喜怒哀乐，令她成为无关紧要的棋子。等她迷失自己，终于有人轻描淡写地把她隔出计划之外。

莫忧瞥到芷念嗜血的眼神，第一次心慌。他向来对待任何事不投入太多的感情，没想到会为芷念的事踌躇不前。因此导致他无所适应芷念的变化，不知所措。

“虽然我们的目的不一样，但我们同样能相辅相成。你有皇宫的人，我有我的人。偷偷联起手来，说不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芷念换上温和的目光，说话的口吻淡了不少。

莫忧逐渐接受改变巨大的芷念，应语：“你说的没错，我们俩联手定会事半功倍。你身后的人是？”他想不到芷念除了他们还能有他人相助。

“有人肯定会帮我，这点你不需要担心。”芷念自信满满，她的心头掠过浩旭的影子。她狠下心，把他作为棋子。

莫忧不免猜测：“你说的是永康王朝的七殿下？”听若年提过，芷念和七殿下的关系匪浅。尽管这段时间宫中传言六殿下不日会将芷念娶进府，可谣言本来便多。

“你无须知道。”芷念念及浩淼，心不自觉被人用线一点一点抽紧。疼痛的感觉向四肢百骸蔓延，轻柔占据她思考的能力。她忘不了绚烂的过往，即使物是人非。

莫忧也不多问，谨慎地望眼四周对芷念许诺道：“我会去跟若年商量，你放心只要我们成为盟友。对付宫里形形**的人，绝对不离不弃。至于你，收收自己的心。”他嘱咐完芷念，先她一步走开。

芷念等莫忧走远，扬起头望眼天际的颜色。清爽的凉风吹过，她浮出甜美的笑：“开春，真好。”她失去很多，回不了头。

许多的前程往事，芷念用心里的角落收藏。仿佛直白的举动，能够把她受的伤害减到最轻。纵使记忆不能遗忘，亦有消磨疼痛的办法。

六皇子府，书房。浩旭面无表情回想方鲤告诉他的话，情况不容客观。蓦地，芷念眉眼间展开柔和光芒照亮他的黑暗。她不爱他，那么他爱她就够。他吐出一口浊气，褪去脸上流露的阴霾。

“殿下！午膳不用，晚膳要用。”韶韫推开浩旭的书房门，提着饭盒迈着碎步。体贴入微的声音使浩旭不经意地蹙起眉，他不是说过不许别人打扰！

韶韫把浩旭不耐烦的神色收在心底，她急忙解释：“妾身是由于殿下没用膳，一时着急闯进书房。若是殿下不高兴，妾身将来不会莽撞。”

“韶韫，你没必要放低自己。你是一个好女孩，只是不适合我。你下去吧，我有公文要处理。”浩旭知晓韶韫过分的不安，缓了心绪说话。

韶韫不习惯隔着距离的氛围，可她心里清楚。嫁进六皇子府，只嫁一个空有其表的名。她摸不到浩旭的心，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殿下，公务繁忙记得照顾好身体。妾身，先退下。”隐约的浅笑重新挂在韶韫的脸上，其实能够每日看到浩旭，足以令她为之心动。她该学着释怀，毕竟她心甘情愿。

韶韫的一只脚迈出门槛，转身关门时听得浩旭幽长的劝告响起：“不要在我身上费太多心思，我不值得。”

“值得，我认为值得。”韶韫像是怕错过什么东西，慌忙地反驳，“你不会连我爱你的资格都要拿走，不可以！”

“我只说没必要，没事了！”浩旭从韶韫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对注定无法成功的事有狂热的偏执。他劝不动自己，何谈妄念劝说韶韫。

韶韫用手捂脸，走到庭院狂奔起来。

拿着前方密报，有事禀告浩旭的蒲致远见此无可奈何地惋惜。敏扬侯的女儿，绝佳的条件殿下怎么不懂珍惜。如果是因为宫里谣传的女子，他出手解决不失条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