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白泽那里得知,昨夜我方探子找到入山的路后,立刻被尾随的齐皇影卫降住,但是并没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绑了起来在前面开路。如此看来一直都是齐皇与黑虎寨单方面联系,齐皇对黑虎寨的局势也不是很了解,那群被带上山的探子很有可能还活着,我得赶紧把这事告诉许重华。
许重华站在营地门口,见我回来面色一沉问道:“昨夜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你这样胡乱游荡很容易送命的!”
“重华!”我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道:“你听我说,我昨夜上山去了,那些探子很可能还活着。你快派人去救他们!”
许重华眉头一皱盯着我道:“你太不让人省心了。”随后朝郭副队吩咐道:“立刻派人再探黑虎寨。”
“现在?”郭副队面露难色,提醒道:“将军,现在可是白天。”
“前夜探子被俘,他们一定会加强晚上的防守,人都是要睡觉的,白天反而会松懈一点。带着弓箭手一起去,必要时放火烧了黑虎寨。”许重华道
“那些被俘的探子怎么办?”我一把拉住许重华:“我来是通知你去救人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诀辰,你要知道越快结束战争,伤亡就越少。”许重华从我手中抽出袖子,正要离去,我又拦住他反问道:“难道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你说怎么救?现在敌方占优势,与其大动干戈傻乎乎的去送命,不如想想怎么将格局拉平。你只会一天到晚叫唤,何时才能动动脑子?”许重华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又朝郭副队道:“吩咐下去,不准他再私自出营。”
“重华!重华!”我试图叫住他,郭副队一把拉住我道:“小公子听我一句劝吧,将军他昨晚一晚没睡,派人找了你一夜,你就别给将军添乱了。”
我回到营帐心绪总是不宁,一方面顾及那些探子的生死,一方面脑袋里不断回想许重华说的话。
我一直认为我是没有错的,直到第二天我看见了所谓的“战果”。
我随着许重华走进关着战俘的营帐,足足二十余人,全被绑在柱子上,许重华对他们道:“我知道你们也是受命行事,但黑虎此人荼毒百姓至深,朝廷不得不除,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难道要他们也走上亡命天涯的路吗?只要你们归降,绞杀黑虎后,我承诺放你们一条生路,允你们一处安生之地。”
这些土匪面面相觑,昨天黑虎寨走水,他们受大当家之命追杀放火之人,却不想被埋伏在半山腰的军队抓个正着。之后军队并没有趁乱攻山,反而退了下了,如今要他们归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许重华见无人答应也不勉强,吩咐守卫按时给吃食后带我走了出来,我问为何昨日不趁机攻上去?许重华忍不住咳嗽两声,才道:“黑虎寨少说有一半的人是因为无家可归才做了土匪,他们在岐山这个地方生儿育女,早就把黑虎寨当成了家,但黑虎寨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如今朝廷要灭了黑虎寨,那些妇孺终究无辜。况且只有骑兵和弓箭手能入山,在那个时候要拿下黑虎寨也不太容易。不如先策反这群俘虏,让他们将功赎罪,从内部扰乱黑虎寨。瓦解黑虎寨的势力,到时再攻山也不迟。”
我看他面色惨白,两眼发黑有些担心:“你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吗?”
许重华摇摇手:“无碍……”话音刚落他便脚步一虚,晕倒在我怀中。
“受了些风寒,加上太过劳累才晕倒的。”军医收起药箱,将药方递给郭副队道:“让他好好睡一觉,醒了喂两剂药就会好了。”
“谢过军医大人了。”郭副队看了眼药房,叮嘱道:“将军生病的消息还望军医守口如瓶,否则传出去军心不稳。”
军医点点头道:“在下明白,黑虎寨损失惨重,若知道将军此刻无力领军,必然是要反击的。”
我朝着关押俘虏的帐篷走去,帐篷内正有士兵依次给俘虏喂水为干粮,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们分食完我才道:“黑虎寨的粮储已被烧尽,你们大当家的纵有盖世才谋,没有粮食一样死路一条。你们这些人中多多少少都有家室吧?若黑虎自身都难保了,你们的妻儿怎么办?朝廷歼灭黑虎寨势在必得,如今劝你们归降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等军队攻上山,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以恶匪的罪名论处。”
见无人答话,我又道:“也许你们不是不想归降,而是担心朝廷会赶尽杀绝。你们大可以放心,本是同根生,若不是时局动荡,你们也不会误入歧途。此次围剿黑虎寨只为给宣化百姓一个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