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大量,自愿掏钱来弥补亏空,全当是我请你吃喝玩乐罢了,这你也有脏水朝我身上泼?”
见梁静如此颠倒黑白,罗艺涵一时间差点喘不上气来。
梁静又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恶人也想让我当,好人也想让我当是吧?你既然这么顾全大局,不如我成全你,索性我就做这个恶人,你做个好人,你便想办法把这洞填上吧。”
罗艺涵委屈极了,她虽见识惯了人情冷暖,跟红顶白,却从没参与过任何争斗。心思单纯,心里没有半点城府。
被梁静这么一激,当真就回了林府去借钱。
就连林冲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听了这事也明白,那梁静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头豪掷千金以酒肉娱乐众人,那头又毫发无伤一毛不拔,她这是割着罗艺涵的肉,还把罗艺涵推出来背黑锅。
可自家的妹妹,自小孤苦无依,林冲若不帮她,谁又能帮她?
林冲给罗艺涵拿了钱,提醒她道:“你还是快给相爷递个信去说说,让相爷腾个法子出来,这府中开销事宜,还是得交给可靠的人才好。”
言下之意,是提醒罗艺涵要想办法说服李光彦,把财政交给罗艺涵一人掌管。
而罗艺涵哪里听得懂这些,她摇头道:“相爷有重要公务在身,我不想他为了这些琐事烦心。”
见罗艺涵点不透,林冲碍于身份,也不好插手别人家宅院女人间的事,便只好作罢。
罗艺涵回到府中,见正厅里梁静与几名女子正说着话,她叫了一旁正埋着花土的小厮道:“县主这是又要办宴?”
小厮抬头回道:“奴才不知,现下倒是没传宴。”
罗艺涵捏着钱袋子的手紧了紧,心想:罢了。安萍县主出身高门,如今又是受了委屈,败了名声入的相府,她心里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若是如此,有相熟姐妹谈谈心,她心里能好受些,少些闹腾,也就由她去吧。
正厅里头,一女子瞧见罗艺涵离开,转身朝梁静道:“方才我瞧见林家那位了。脸色可不好。”
梁静叹了口气道:“我也瞧见她了,她便是那样,见不得我约人来府中,往往是人前迎合着,背地里又找我麻烦。如今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指不定你们一走,她又要来找我说理。”
其中一个妇人道:“你俩平起平坐,凭什么看她眼色?”
梁静委屈的道:“说是平妻,其实我就是个外人,人家先我一头入府,府中大小事宜拿捏的紧紧的,如今有了相府的头胎,奴才们都跟风巴结着,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
妇人不平地道:“自以为主子身边做过两年奴才,自己也是个贵人了。你堂堂正正的县主,是皇上下旨亲封,她竟也敢目中无人。”
梁静捏起帕子沾了沾眼角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们是不知道,昨个她拿着账本找上门来,说我自从入了府,开销大,明里暗里都把我数落了。我自知寄人篱下,相府本没有我的一口饭吃,便说找娘家拿钱来给她补上,她硬是往我头上安罪名,说我要毁了相府的名声。传出去了,人家如何看待相府,如何看待她与相爷?我是没了主意,她便说要去林家借。八成要不了两日,这潼阳便会传,说我奢靡铺张不懂张弛,她罗氏温良大度替我贴补。”
那妇人一听不住咂舌:“想不到这罗氏竟如此有城府。”
另一个女子道:“如何不是呢?先前圣上赐婚,许的可是县主。也不知罗氏使了什么手段,竟堂而皇之的顶替了。相爷若对县主无意,又怎会在孙府……”
这时,妇人咳嗽了两声提醒女子,女子立刻截住了话头,朝梁静道:“县主勿恼。这罗氏说通透了,也就是个小人。有我姐妹们在,定不会让她得志。”
梁静抹了抹泪道:“感谢几位姐妹还牵挂着我,我向来心里藏不住事,倒是叫你们为我担忧了。”
送走了客人,梁静回了自个儿的院子,侍女已备好热水,服侍她入浴。
泡在浴池里,梁静任侍女按摩着酸痛的肩颈。
梁静:“这又是坐了一天,浑身没劲,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吃不消了。”
侍女道:“想不到这罗艺涵这般沉得住气。咱们都闹成这样了,她竟是一句重话也没说过。”
梁静冷哼道:“你以为呢?她曾服侍过两位皇子,早就学会了荣辱不惊。喜怒不显于色。况且如今又有着身孕,自然不愿大动干戈。”
侍女:“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
梁静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且等着吧。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