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静连忙到了门前行礼:“回娘娘的话,臣妾在呢。”
夏侯瑾一笑:“原是离得远,我竟然没看出来,这么标致的姑娘,一看就讨人欢喜。快到前头来,与我坐一起。”
梁静愣了愣,不知皇后为何如此热情,一头雾水的到了跟前,只见夏侯瑾拉了她的手看了看道:“指若无骨,白嫩如水葱。是个好福气的。梁学士家出了一个珍宝似的女儿。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
梁静回答:“娘娘缪赞。臣妾不精,只懂些杂学。平日里只爱听些小戏,赏玩字画,弄弄花草。”
夏侯瑾亲昵的道:“真是个灵秀的人儿,兴趣爱好与我倒是相投,性子又软又甜,我越看越喜欢。”
漱玉在下头听着,越来越觉着不对,这夏侯瑾向来是个清冷的性子,从不与人亲昵。这昭岚殿里平时静的渗人,连嘴碎的丫头们都知道避着主殿玩,怎么如今又是听戏又是赏弄字画花草的都成了她的兴趣?
接着,又听夏侯瑾似是意有所指的道:“也算是阴差阳错,罗掌司先你一头入府,原本你出生大家门户,又身有诰命,皇上当初极是看重这段姻缘。”
余下的话夏侯瑾没有再说,今日来的人谁不知道梁家和李相之前的渊源,再说下去面子上不好看。
夏侯瑾这番点到为止,句句惋惜。
若说先前梁静还提防着夏侯瑾要找自己麻烦,而今这句话一出来,句句戳在她心坎里,梁静的疑心也去了大半。
罗艺涵则是低着头,想来皇后娘娘也听信了外头的谣言,觉得自己是个刻薄寡义之人,所以才这般提点自己吧。
这话里话外,处处让自己难堪,可自己真是有苦难言,这梁静有可恨之处,亦有可怜之处,追根究底到底是我们耽误了她。便再忍忍吧。
夏侯瑾看向罗艺涵道:“你虽是先一头入府的,但也不能就端着主事的架子,给自家人难堪。说出去了,被不明不白的人笑话,我这昭岚殿里能进出的人不多,你可莫要让人看轻了。”
这句话算是狠狠打了罗艺涵一巴掌,她再是能忍,也经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一下子眼泪掉了下来,跪在地上,小声抽泣着道:“臣妾知道了。”
瞧见她这样,梁静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面上却极其大度地道:“娘娘莫要训了,初入李府,我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总以为自己还能像个姑娘似的随性,若不是姐姐日常提点照顾,我今日还像以前那般,那被训得就是我了。”
夏侯瑾扶起罗艺涵道:“你瞧瞧,县主大度,处处提着你的好,人家显然也记得你的情。我自知你不是个难相处的,但说到底,你是教导礼制的女官出身,本也不是个会主事的人。有时候说话做事难免严厉一些,你无此心,别人也容易生此意。况且你现在身怀六甲,我看你也操劳,不如整理一下府中事物,让县主替你分担些许。”
皇后这话显然是要罗艺涵放弃管家的权利,拱手相让给梁静啊。
席间人揣摩着这前前后后几句话,看来皇后也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的人,这是要抬举安萍县主压在罗氏头上啊。
罗艺涵无意辩解,更无意把事情捅破,搞得场面更加难堪,只能满腹委屈的答应着。
而后夏侯瑾看向梁静道:“我知道你善良大度,以往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以后还得你们两个扶持着,门楣才能光耀。”
梁静此时好不得意,软软糯糯的答应着。
夏侯瑾拉着梁静坐在自己身边,二人有说有笑,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罗艺涵坐回了先前的位置,周围全是说笑的人,却再无人理她。
宴席直至黄昏才结束,也算商量出了个眉目来,各宫各府即将折返,夏侯瑾亲昵的拉着梁静的手道:“我与你投机得很,瞧着你,便想起了年轻的时候。真是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梁静陪着夏侯瑾聊了这大半天,被夏侯瑾哄得乐不思蜀,心里觉着皇后是真心喜欢自己,说话也就没了防备,也就亲切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娘娘,只觉得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威仪庄重,高不可攀。如今一见,娘娘竟是如此平易近人,温柔细致。臣妾也舍不得娘娘,只怕巴不得日日来给娘娘请安。”
夏侯瑾趁机提议道:“莫不如就在宫里留住几天,多和我解解闷。”
旁人听着,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眼光,这是何等殊荣啊。
梁静自然乐意,当下欣喜的行了个礼:“臣妾谢娘娘抬爱。”
出了昭岚殿,一群命妇也放松了不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