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琼落在原地，愣了好久。

而王墨，透过小屋的窗户，看到宋砚已经离开之后，急急忙忙走出来。

“琼落！”

看到宋琼落目光有些呆滞，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挑了眉。

走上前关心地问：“你大哥训斥你了？”

方才她看到，两兄妹站在这儿说了半天的话。

声音不高，她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宋琼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有几分难过和愧疚。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不舍。

如此奇怪的目光，看得王墨心里直发紧。

抿住唇，正色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琼落寻思，既然大嫂一直没告诉自己，那就是在配合大哥不想把话说开，那么她现在戳破了，反而会尴尬。

而且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

压下念头，她急忙否认，“没事的大嫂，对了，大哥已经先回去了，他让我转告你别忘了回村里，明日有事办，至于什么事儿他没说，大嫂回去问大哥吧。”

连续几天，王墨一直在书院借宿，都没回红叶村。

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牵挂宋老太了。

就点了点头，“正好天色不早了，地里的活也忙的差不多，我和你一块回去。”

宋琼落赶忙收起眼里的情绪，将农具收拾好，和王墨一起往县里走去。

两个人去集市买了许多吃穿用度，就回了红叶村。

……

另一边。

城南珠玑巷的一间宅子外。

朦胧的夜幕下。

江鸿渊沉着一张脸，站在大门外，听手下大毛子汇报王墨一整天的行程。

在听到有关宋砚的内容时，他微微沉了眉头。

“……等等，你倒回去再说一遍。”

“宋砚是在午时去了书院，申时刚过从书院出来，直接去了王墨的菜地，两个人不知道起了什么纠纷，好像有些不愉快，我不敢离得太近怕给他们发现，所以听不清楚，感觉他们在吵架，那姓宋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像要打人一样，吓得王墨趁他不注意溜走的，对了，姓宋的很快也离开了，离开之后没有直接回红叶村的方向，我奇怪他要去哪儿，就让小豆子远远跟着，发现他去了镖局。”

江鸿渊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地思索。

“他去镖局做什么……”

大毛子想也不想答：“无外乎送货或者送信，大哥您不是说过他功夫极强吗，小豆子不敢靠近，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江鸿渊阴骛的眸子，一动不动，直直盯着大毛子。

表面上是在看着他，但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东西，目光里透出浓浓的阴郁。

他缓缓道：“我总觉得，此人不简单，背景隐藏的极深，除了知道他娘和妹子在红叶村，书院里的叔侄俩是他的好友，对此人的其他情况几乎一无所知，他曾经在何处念书，家乡来自于哪里，浑身的功夫又是谁教的，都像谜一样。”

“这有什么，他不过就是个落魄夫子，从南边的某地逃难过来的，何至于打听那么清楚，大哥你为什么对他如此好奇？”

江鸿渊摇摇头，耐人寻味地说：“此人不一样，他不像一般的书生，日日夜夜用功苦读，恨不得把一天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念书，难道你没发现，他平日里的行踪甚是奇怪，而且他给我一种……在图谋什么的感觉。”

“图谋什么？”

江鸿渊没有细说，只沉吟片刻，吩咐道：“这样，从明日起，你和小豆子分头行动，你盯着王墨，让小豆子去盯着宋砚，再遇到他去镖局送信，就把那封信截下来先拿给我看。”

“好嘞，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会仔仔细细的盯着。”

大毛子转身要走，又被江鸿渊叫住。

目光沉沉，叮咛道：“此人的功夫不弱于我，我先前是结结实实在他手里吃过亏，你们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要正面冲突，跟踪他也不可冒进，若有人跟踪我，十五丈之内我必然察觉，以此推算，你们跟踪他，至少要保持在二十丈之外的距离才是安全的，否则极容易被他察觉。”

大毛子本没觉得宋砚有什么可怕。

可听到自家大哥这样防备此人，心里也增加了几分警戒，重视起来：“知道了大哥，我们会注意的，对了大哥，这几日赵大当家没难为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