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霓裳虽然是个家族责任感很强的人，可她同样也具有很强的分辨力，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当时她坚信抓住我是她姜氏唯一的生路，所以她能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对的，

可当她知道真正的真相，她未必还有这个决心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千重歌；“她那个大姨妈也就算了，她母亲对她的影响深重，不可能对自己母亲的死毫不介意。”

童羽喘息一下，有气无力道；“介意肯定会介意，但绝不会到要打要杀的地步，最多就是，别扭着，或者……两不相见。”

千重歌脑袋低垂着看她，不明；“为何？”

童羽裹着白毛兜帽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声音软软的；“南湘霓裳对于自己母亲的印象，从来都是强硬且伟岸的，

别人家伟岸的是父亲，她只有娘亲，没有父亲，

倒不是说她娘有本事一个人生下她，是听说她父亲当时接近她娘亲也不怀好意，窥得仙门瑰宝后，便直接留下怀有身孕的姜善逃了，

姜善是个傲性子，从小都比她那个骄纵任性的姐姐强太多，自然不吃苦情等候负心郎那一套，

大着肚子，生生追杀到帝京，杀了与心上人拜堂的负心男人，夺回她的宝剑断魂，这才罢休，

本来她是要连男人留在她肚子里的遗骨也除掉的，可太迟了，那时候都要临盆了，当时的姜氏族长就让她生下来，姜氏最缺的就是子嗣，还好，这个子嗣，还属于姜氏二十年才出一个的圣女体质，

至于为何是圣女体质，主要表现应该还是体质异于寻常孩子，你懂吧？”

千重歌点头；“懂！”

童羽；“总之这个圣女，说的好听点，是姜氏一族的宝贝，不好听点，就是灵脉资质极好，同样躯体也是极容易寄魂，换魂的容器，

就是姜氏长老组的那些老家伙，为自己能够活的长一点，在小辈之中找到的器具。”

“……”

“可姜善是谁？狠起来自己孩子都下得了手，有这么好的容器在，她怎么可能给那些猥琐的老家伙？可……”

童羽眼里暗了暗；“话再说回来，我们这些外人，如今再怎么看姜善不是人，不配为人母，可在最近的事发生之前，南湘霓裳从她身上得到的温暖是真的吧？不然怎么会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可我还是愿意寄托一份希望，反正她再怎么修炼，也越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还真能怕了她一个小姑娘不成？”

“……”

“她做出如何的选择都好，与我都没多大影响。”

千重歌好笑；“这就是世人常说，越强大越宽容吗？”

童羽想了想，仰头迷糊的点点头，脑门蹭了蹭他脖子，很喜欢用他脖子上的温度，暖自己给风吹的凉凉的脑门。

说；“是这样吧？反正不怕她咬，我又何必再做那龇牙凶面的恶人？我还是要点面子的好吧？”

千重歌底眼瞟了她一眼，嘴角压制不住的扬了扬，眼睛流转他又低声问她一声；

“小羽，姜氏母女这些辛密，你是如何知的？”

童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说的忘情，露馅了？”

心里慌的一逼，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当即将脑袋完全倚在他怀里，缩在斗篷里的手也探入他斗篷，环抱住他腰身，吴侬道；

“你说什么？我困了，你到了叫我，哦！记得抱紧我啊！我睡着可能就忘了抱住你了，滚下去可就不好了。”

千重歌就低着凤眼，看她怂怂逃避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无声扬的肆意。

手臂也往她背上挪了挪，将身上的斗篷往她身上裹了裹，也不强迫，好脾气的应着；“好！抱紧你。”

可望了望下面将要离开的南部地区，他眼底暗了暗，有些遗憾道；“不过小羽，南部这些事，怕是还没完。”

童羽微微睁开眼睛，又有些烦躁的合上，脸埋入他衣襟，吴侬道；“我不管了，现在，我只想搞明白自己的事。”

千重歌又低头看看她，歪头，脸颊在她毛绒绒的兜帽上蹭了蹭，也不强迫她；“好，都听你的。”

她不想管，或许，交给他来处理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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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地牢，塌陷最厉害的另一头。

上面来来回回，仙盟的弟子正从地宫里清理一些东西，或是器具，或是尸体，总之他们得排查里面是不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