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是呀!我问你做什么?
你早已不记得,你爱的人也好,你所经历过的种种痛苦也好,到了时间,像是清空一样,
痛苦的,美好的,爱你的,你憎恶的,都可以忘记,然后,你又可以以一种全新的状态,来认识这个世界,面对所有人,
唯独那个人,你就是忘记多少次,也都刻印在灵魂深处,
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的让没有记忆的自己,也能遵从原来的意志,做着那些想做的事,
一个百年,又一个百年,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那个人,而我,不过是你达到这一目的的一个途径。”
童羽怔然,恍然间有什么好像从灵魂深处,那是她本该不知道的,可一部分的灵识记忆住了,在这个地方,亦或者通过这个人紧紧扣在她手臂上的手,他凌乱起来,乱流的灵力,让她觉醒了与他元神相连的那部分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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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她在千魔宫,刚刚经历过飞桥逃亡,亲眼见他将凛月肖阳他们打下地狱之渊,误以为他杀了他们,与他彻底分裂后。
她陷入死眠,无法勾动元神,无法驱使灵体,如同活死人,只剩一口气,却不知何时能够复原苏醒的状态。
他求助无门,通过进入她的神识,强行剥离她的灵体,将她送到了那个湖心岛囚禁着的人面前。
“救她,无论用什么方式。”
从发现这个湖心岛的男人存在后,每次来这里,他不是要打便是要杀,甚至几次试探,估测能否除掉他的几率,可这次,他慌张了。
在这个情敌面前,第一次这么慌张且卑微,即便他努力保持镇定,他抱着那个灵体的手臂依然克制不住的颤抖,脸色同样透明一样的刷白。
相反,他所求的男人,回头远远的看了看他手上抱着的灵体,却好像已经习惯一般,十分镇定。
“她的状态虽然不太好,不过她是神人之体,莫说现在,便是再过一个百年千年,她的寿命也未必看到尽头,
这几百年来,她时常陷入这种状态,当她的身体进入极致疲惫期,便会进入自动休眠状态,
她会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就像消失在这片大陆上,直到身体修复,再一次醒来,
说句不太入耳的话,你轮回十次,她都不会陨去,你着急什么?”
千重歌声音也克制不住的颤抖;“当她再一次醒来,是不是代表长眠之前的记忆再次清空?”
男人怔了怔,手中原本擦拭的面具阴郁森森,却是明了他的担忧;“原来如此,你是怕在她面前,你再次成了陌生人?与她之间,纠缠也好,爱恨也好,都成了她的过往云烟,你的牵挂不得?”
千重歌低头,看着怀里睡着后总是过于惹人怜爱的小女人,雪玉几乎透明,眼帘乖巧的合着,樱唇微红,蓬松曲倦的发丝包裹小脸,小小的,软软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纤柔之下,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含笑时的目若星辰,恢复本相时的神人天姿。
可……就是这样一个本该站在红尘之上的人,总是不甘寂寞,藏起自己所有光芒,想融入人间烟火,每每却是给人间烟火,灼的遍体鳞伤。
顿挫再三,他还是张口了;“我……不想成为她的过往云烟,谁忘记我都好,唯独她,
或者,不能现在,不能在我忘记她之前被她忘记。”
男人看着他,久久,笑了;“明白了,你在最糟糕的时候遇到她,她是你的光,你小时候追随着她的光芒,长大后追着她的身影,
你遭遇生死,遭遇人间至苦,
对这个人间,对这个世界,你早已没了最初的好奇与热爱,亦不敢提起更多的兴致,
是她将人间喜乐与温度,重新带回你的世界,你拥有过,如何能再承受失去她的世界?
你很自私,可……也很可怜,谁在拥有过温暖之后,都不会再愿意承受严寒,
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千重歌赫然抬头,望着十步之遥外,那个看上去和他一模一样,可无论如何像,也不像是自己对自己讲话的男人。
他与他不是一个人,单单他的感觉就有极大的差异,可,这个人说;
“我也是个在极为糟糕的时候遇到她的人,那时候的生活比现在更艰难,她是我的神,也是这个世界的神,
你觉得你可怜吗?其实我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