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厂的收益居然上涨了不少,周若琦极为开心,却不知其中大半都是孟柏衡的功劳。
五月底的时候,傅子谦带着周若璇去了内地,据说是在某一所大学任教。周太太和两个弟妹的生活,又重新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周若琦的责任。对于这笔钱,周若琦全都向孟柏衡讨,与其让他把钱花在其他的女人身上,倒不如花在她家人的身上。再者,他并不缺这笔钱。
如今周若琦极少出门去打麻将了,因为输一局便是很多钱。她开始存钱,把钱藏在孟柏衡看不到的地方。孟柏衡时常笑话她,怎么钱越多,越变得吝啬。周若琦不理睬他,只顾把他口袋里的钱扒到她的钱包中。
天气越来越热,转眼之间,又到七月。孟柏衡的生日在即,乾帮上下都在操办这件事,作为孟太太的周若琦,倒是省了这份心。只是孟柏衡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她虽是只在乎他的钱,并不在乎他这个人,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快活。
她照例去医院检查身体。自从那次流产,她时常会出现微小症状,令她不适。沈晨亮告诉她,她是身
体已经康复,也能再次怀上孩子。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兴许是心理作用。
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胸闷,便这样醒了过来。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地喝着。窗外的夜空中,一轮圆月孤零零地悬挂着,她见月色这样好,便下楼,在月下散散步。
草丛中传出昆虫鸣叫的声音,晚风吹拂,夹带着些许凉意。周若琦沿着石子小路,缓缓地走着,抬起头,随意地瞥了一眼夜空。当她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愣住了。一个男子的身影,正顺着水管子,往二楼爬。她想要叫人,可这会儿大家都睡下了,就算叫,也无法及时赶到,倒反而被那人察觉了,说不定铤而走险,会伤害到她。
那是徐冰洁的房间。灯光亮着,隔着窗帘,隐隐约约地透出亮光。那男子爬到窗口,伸出手,敲了敲玻璃窗。窗帘晃动了一下,探出徐冰洁小小的脸,她打开窗,伸出手,把这个男子拉了进去。男子翻身跃进去的时候,转过脸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棱角分明。周若琦认出了他,是周锋。
为何周锋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爬进徐冰洁的房间?周若琦觉得不妙,赶紧进屋,小跑着上了楼梯,来至徐冰洁的房间门外。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便侧耳细听,察觉到屋里的悉索声。再敲门,力道大了些,声音也响了些,敲了两下,徐冰洁终于开了门。
“嫂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徐冰洁半开着门,柔声问道。周若琦推门进去,打量着徐冰洁的房间,问道:“妹妹在做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徐冰洁跟在周若琦的身后,笑得:“马上就睡了,恰巧嫂嫂来敲门。”周若琦回转身来,朝着徐冰洁笑了笑,问道:“他在哪里?”徐冰洁愣了愣,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喃喃道:“他?他是谁?我不明白嫂嫂的话……”
房间里有淡淡的檀香味,灯光黯淡,有一种暖色的光晕。周若琦在屏风前的红木椅子上坐下,微微笑道:“我都已经看见他了,何必再跟我赖呢。你还是个大姑娘,三更半夜的,让一个男人爬到房间里,传出去,多难听。”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过来,卡住了周若琦的脖子,她听见周锋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你若是敢说出去,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徐冰洁扑倒周锋身边,拽着周锋的胳膊,紧张道:“不要。她是我的嫂嫂。”周锋冷冷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周若琦被周锋卡得喘不过气,艰难道:“你若是杀了我,孟柏衡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孟柏衡弄死了你,你以为冰洁会高兴?”
脖子上的手,略微松了一点。周若琦又道:“你放心,冰洁是我自家人,我怎么会乱说她的闲话。再说了,柏衡那么疼她,他也
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周锋迟疑了片刻,放开了周若琦。周若琦扑倒在椅子上,咳嗽了几声,徐冰洁走上前,扶住了她,柔声道:“嫂嫂,真是对不住。”周若琦看了徐冰洁一眼,见她双目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叹息道:“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冰洁望了周锋一眼,道:“你先走吧。我有话跟嫂嫂说。”周锋冷冷地应了一声,依旧从窗户翻了出去。徐冰洁便对周若琦道:“嫂嫂,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告诉哥哥。”周若琦道:“你既然喜欢阿锋,便跟你哥哥去说,让他替你们完婚,不就行了。”徐冰洁摇头道:“我喜欢阿锋,阿锋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可是阿锋他杀过人,而哥哥一心想让我过上安稳的日子,他不会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