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很简单的两个字,往往很难做到。
遗忘。
一旦成就,必定引致致命的伤。
墨羽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烟盒,积灰,陈年往事,已经发霉。
母亲抽烟的时候喜欢面朝窗外。墨羽学着母亲当年的姿态。有时候,一个相同的姿态也能抚慰思念。
思念,无穷无尽。
风把吐出的烟气都吹回,喷到她的脸上,她就用一双迷茫的眼睛向外看世界,窗外,是月上初华的寂静。
苍茫,一望无际,不无悲哀。
墨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女人进入房间。
女人,一米七九的身高,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
女人,披散着长发,浓而妖艳的妆。
女人,戴着墨镜,穿着红色的婚礼服。
精致,妖娆,贴身,完美,仿佛量身定做。
本就是量身定做,这个女人,是在国际上享誉一时的傅轻轻。
傅轻轻的手伸向乌木盒子。黑沉沉的盒子,盒盖上的骷髅头冷冷地看着她。光线很暗,傅轻轻看不见盒子上的花纹,仿佛被吸引了,手指径直插进骷髅的双眼。
双眼是无底的洞,手指被深深吸进去,两指相连的地方挣得发疼,似乎会被硬生生扯开。傅轻轻想叫,看了看窗边的墨羽,咬牙切齿。
去不掉,指根挣裂出血。她浑身被毒疮腐烂都未曾有过任何的痛感。十指连心,疼痛万分。
傅轻轻用力甩。
吸引力仿佛突然失去,盒子一下子就被甩得飞了出去。墙上,地上。安静,清寂,声音被暗夜吸收。
还好没有声音,傅轻轻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地蹲下捡盒子。
摸到,但是没有捡到。
墨羽把烟按灭在旧的烟灰缸里,冷冷道:“原来傅小姐也会做偷偷摸摸的事啊,真不愧是国际名流呢。”
傅轻轻已经无法再笑得国际化,眼睛一眯,伸手就抢盒子。
墨羽自然不会放手,傅轻轻也不会放手。两个人,四只手都捏在乌木盒子上。这做盒子用的材料本是檀木碳化而成,十分钝重,外表光滑,润泽如人的皮肤,根本不受力。手指之下,直打滑。
傅轻轻果然不愧是傅轻轻。
阴狠毒辣的角色。
细溜溜的高跟鞋往墨羽脚上一踩,已经空出一只手抡着桌子上的化妆镜砸了过去。墨羽终于松了手。
生命是坚强的,也是脆弱的。
墨羽瞪大了双眼,血,从她头顶上渗出来,一滴一滴往下落。
滑过额头,滑过眉梢,越过双眼,如泪,流过脸颊。
“不过是个孱弱的女人!”傅轻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