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呃,对,是有这么一说。”管家点头应道。
“那你去回太太,就说我这就去慈恩寺请僧人来。顺便去客房叫上顾大夫,让他再给瞧瞧。还有灵堂那边,催着工人们紧着点儿干活儿,尽快把灵堂布置好。”程澈一项项说这儿,老管家在一旁呐呐的点头。
吩咐完了,程澈转身要走,回身时瞥见老管家微微佝偻的身影,不禁又转回头,情不自禁的说了句:“这些日子,辛苦您了!雨湿风凉的,您注意自己的身子。”说罢,匆匆出了门,留下老管家抬起混浊的双眼怔怔的望着门口好一阵儿,才颤颤巍巍的回身忙活去了。
程澈没有叫车,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不多。在细雨中走了近一个小时他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公园内,在一张湿漉漉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由于自己的意外被铺,错过了上一次的接头时间,情报没有按时送出。组织上也失去了他的音讯。那日,二哥在大嫂的“婚礼”现场意外殒命,让他一时陷入了慌乱悲伤。第二日,他就振作精神去了法租界邮局附近的紧急联络用的死信箱——一个外文报亭旁的告示牌,看到了写有接头地点暗语。
今天就是他和上级接头的日子。手中的情报已经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送出。当然之后他还得去趟慈恩寺,请一些僧弥去家里为二哥诵经。
静静的坐着,望着伞角处连成一线的水珠滴溜溜的往下落,细密的雨幕中常绿的树木呈现出幽深苍翠的色泽。程澈想起早上在离开父亲的病房时,父亲说的话。刚刚有些舒展的眉头又皱紧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哥的突然辞世对病床上的父亲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样的打击。自从九年前大哥双腿瘫痪之后父亲的全部心血几乎都用在培养二哥上。这些年他看着二哥夜夜挑灯,闻鸡而起,刻苦学习经商,一步步渐渐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洋行负责人,上海滩茶叶行内青年一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