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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遥拉过被子蒙住半张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以为傅时颐已经回去了,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歇在那头的坐榻上。
坐榻上又没有被褥又没有枕头,硬邦邦的,睡着多难受。
“你回去歇息吧。”她带着倦意轻声说。
傅时颐摇了摇头。
他若走了,她再踢被子,冻着自己怎么办?天凉,若染了风寒,她再逞强去查她哥的案子,他是拦还是不拦?
戚遥想了一会儿,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空出外面的位子,拍了拍床板。
傅时颐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看着她,扬唇问:“美遥遥,你确定?”
戚遥点点头,反正她这辈子已经赖上了他,也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什么名节。
“外面凉,快上来吧。”戚遥掀开被子。
傅时颐宽衣躺下。
料想他们同塌而眠已不是第一次,他却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样的情形。
傅时颐平躺在床上,转眼看向戚遥。她也在看他,还眨巴着如星的眸子,叫人不难看出神色上的拘束和腼腆。
这样若即若离下去,他们两个谁也别想睡。
傅时颐索性往里面躺了躺,挨着她,再侧过身抱着她。
他明显察觉到怀中的人打了个哆嗦。
他取笑:“明明是你叫我上来的,你抖什么?”
“哪有,谁抖了?”戚遥嘴硬不肯承认。
为了表明自己一点都不心虚,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厚着脸皮翻了个身,同他面对面,再钻进他怀里,把头埋得低低的。
一时间,她体会到了有前所未有的暖和。
傅时颐替她盖好被子,轻拍着被子哄她:“快睡。”
戚遥在他怀里安睡到天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她心里忽然有了几分不踏实,坐起来一看,他已经穿好衣裳,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傅时颐听见她起床的动静,回过头来言道:“收拾收拾,用了早饭我们回京。”
“好。”
这两日他陪着她往返奔波,兵部的事一点没理,戚遥心里过意不去,可是没有傅时颐,她心里又乱糟糟的。
等风波过去,她一定好好的陪着他过日子。
回到晟京,一切如常,这场祸事终究只是她和她哥的祸事。
工部因为信王的倒台早就乱做一团,傅时颐从前没能插手得了工部的事,如今在这儿也就没有自己人。
好在因为信王倒了,不少幕僚为了活命都想转投傅时颐,前几日想巴结都处巴结,如今傅时颐找上门来,他们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时颐带着戚遥来到工部。从前她只听说工部尚书是个傀儡,如今一见,这个须发花白的老头看上去比她爹还要软弱,十分好欺负。
尚书下面有左右两位侍郎,其中一个才是工部从前真正的掌权者——冯侍郎,也就是冯诲的爹,戚玥的舅舅。
从前她就和冯侍郎打过不少照面,冯侍郎认得她,今日一直埋着头不敢看她,也不吃惊,应当是冯氏对他说了什么。
“兴建北疆御敌工事,谁的主意?”傅时颐淡淡开口。
厅堂中的人大都沉默了,他们虽没有说话,但都不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个人。
正是冯侍郎。
冯侍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惶然抬头,作揖道:“回大人,是信王的意思,臣不过是奉命上折子请旨而已,此事臣报过兵部,当时大人也曾应允。”
戚遥晓得,北梁蠢蠢欲动,修建御敌工事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大晋有银子,有人力,做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正因如此,当时傅时颐并未过多留心就答应了,谁知这中间暗藏祸根。
“派戚远去主持,又是谁的主意?”傅时颐问。
冯侍郎一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回大人,是卑职……”
“北疆的工事油水颇多,戚远与你冯家关系势同水火,你会将这个美差交给他?”
“回大人,卑职和戚远确有私怨,但卑职身为朝臣,在大晋兴亡面前自然应当将个人恩怨抛至脑后。”冯侍郎又言,“戚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写的诸多策略都乃治世良策,确是主持此事的不二人选。”
“那你觉得他是否辜负了你的期望?”傅时颐从元祺那儿接过一本文书,丢到了冯侍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