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自己使唤了。
但她还是跑,拼命地跑。
然禹竹忽然呼哨一声,马儿便疾奔起来。
狮子驹就是狮子驹,果然是一匹良马。
疾奔起来,速度奇快,如云、如风、还是如电,林浅不知怎么形容。
因她的身子已被毫无预警地摔倒在地,贴着地面向前滑去。
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从心头升起,林浅不是不怕。
但知道那些人在等着看她笑话,尤其是禹竹。
是以林浅咬紧牙关,合上眼眸,任整个人被那匹马拖着奔走。
林浅只觉那柔柔的草在她脸颊上不断滑过,她胸部和地面紧紧相贴,衣服被地面蹭破了些,随之皮ròu也被蹭破。
疼痛!
但那疼痛不断被新涌上来的疼痛覆盖,她几乎已经麻木。
她仍没求饶!
禹竹忽然一勒缰绳,狮子驹猛地停住了奔跑,似是不适应这忽然的停驻,马儿前蹄跃起,长长嘶鸣了一声。
接下来是一阵渗人的寂静,只听风声从草地上掠过,秋末的虫鸣声在无边无际的草丛中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禹竹顿觉心中一片烦躁,他真想大吼一声。
缩在他怀里的夏晚感到他身子忽然僵硬了起来,回头看时却见禹竹一脸的深沉。
“可汗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夏晚轻声问,都说禹竹狠辣无情,难道是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心软了?
“滚!”禹竹大喝一声。
夏晚吓得不知所措,脸色发白,自来到禹国还从没见禹竹发这么大脾气。
她战战兢兢地从马上爬了下来,因惊慌险些跌倒在地。
后面几匹马儿“得得”追了上来,是禹竹手下的将军和护卫。
“可汗,他死了吗?”李将军李跃跳下马问。
“拖了这么长时间,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右将军洛其随即跃下马,向林浅走去。
“死?他敢!我还要留下他这条命,让他看看日后我统一天下的壮举!”禹竹边说边跃下马,缓步走向林浅。
月色下,墨色草地上林浅静静趴着,此时的她甚是狼狈。
发丝凌乱披散,遮住了她的脸。
身上衣衫破碎,露出了一片片肌肤,但那肌肤却不是白色,而是红色。
她浑身上下擦伤无数,处处渗着血丝。
但她并没昏过去,她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昏过去,让这些人看她的笑话!
林浅心里清楚,若不是这厚厚的墨草,她现在已被拖死了。
方才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现在她没死,不是吗?
没死,她就要站起来!
她抬起头,看到眼前一双黑色的蛮靴,不用猜也知道是禹竹的。
这个狂妄的男人,此刻正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等她求饶,等她哀嚎,等看她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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