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傅哥哥”带着她手里的动作让他猛地一个激灵,险些没出息地一泄千里,好在总是忍住了,忙不迭地推开花朝,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花朝,义正辞严地道:“这种反应与蛊变毫无关系。”
这姑娘得教育啊!
傅无伤痛并快乐着。
花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蛊变引起的吗?那和什么有关?”
“这是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最正常不过的反应。”傅无伤十分不要脸地道,随即暗啐自己一口真龌龊。
花朝一怔。
……心上人?
放在心上的人吗?
听起来真美好啊。
“我是你的心上人?”花朝眨巴了一下眼睛,问。
傅无伤老脸一红,终于有些害羞了,“嗯……”
花朝似乎有些开窍了,“你喜欢我?”
傅无伤羞答答点头。
“你答应做我的蛊王,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因为十五年前的事?”花朝忽然问。
傅无伤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是因为喜欢,也是因为十五年前的事,这两者并不冲突。”
“那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还是十五年前的我?”花朝又问。
傅无伤有点头疼,也有点哭笑不得,“……十五年前你才几岁?”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花朝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连珠炮似的又问道。
什么时候呢?是客栈里毫不自知的重逢,却以为是初见之时?还是一路同行之中,以为缘分已尽,分别之后却又意外再相见之时?
情愫便这样一点一点渗入心底,如一张蛛网般,待他察觉之时却已经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花朝不满他的走神,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傅无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朝,心里却隐隐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是如此在意并且珍视着这份喜欢,他不知道她是否也喜欢自己,但他知道不管她是否喜欢他,她都无比珍惜着他喜欢她的这份情谊。
她就这样可爱的姑娘啊。
傅无伤看着眼前这个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己的姑娘,他们距离这样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浓密的眼睫,卷翘着,根根分明。
情不自禁地,他身子微微前倾,吻住了她的唇。
花朝愣了一下,感觉到唇上的柔软,这是他第二次吻她。
与那日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肚的凶狠不同,他的吻很轻,很软,让她的心也软成一团,然后又仿佛有一面小鼓在她心里轻轻地敲。
砰,砰,砰。
像吃了最美味的点心一样甜蜜的感觉。
这种……就是被人放在心上喜欢的感觉吗?
花朝伸手抱住了他。
好喜欢。
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乖,闭上眼睛。”他抵着她的唇,轻声呢喃。
花朝眼睫轻轻地颤了一下,乖乖闭上。
傅无伤怕吓着她,竭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吻着吻着,花朝忽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被看得有点发毛。
花朝稍稍退开些许,垂眸望向不可说的某处,轻叹道:“硌得慌,傅哥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啊。”
傅无伤猛地僵住,脸色憋得忽青忽白。
他真的是太龌龊了!太龌龊了!好唾弃自己!
小厨房里,如烟正在做松子糖,将松子拌入熬好的糖浆里搅匀,倒出来稍稍晾凉一些,拉成条状,用剪子剪成三角形,便是阿宝爱吃的松子糖了。
正忙着,便见帮厨的小丫环探头进来,“如烟姐姐,西院的管事大人来了,要见你。”
如烟擦了擦手,解下围裙,顺手拿了几块松子糖给那传话的小丫环,“知道了,去忙吧。”
小丫环接过松子糖美滋滋地走了。
如烟走到厅中,便见娘正大喇喇坐着喝茶,清宁莺时站在一旁,她垂眸上前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娘摆摆手,又对一旁的清宁和莺时道,“你们都下去吧。”
按理说娘一个西院的管事跑来圣女的院子里作威作福反客为主实在是僭越了,但圣女如今不在,没有人敢去触她的霉头,清宁和莺时乖顺地退下了,只临走时,双双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