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较真起来总是有些可爱,就算是这种谁都明白的事,但还得显摆一手,以示高低。
管越捏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
叮铃铃……
电脑旁,手机响了,管越随意瞟过一眼,接起,“张总。”
那头恩了声,接着不急不缓的道:“管越啊,下班了吧。”
管越下意识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六点过十分。
“是的。”
张汉生继续恩声,“明天裕水花园项目开标,你和徐非一起去吧。”
管越眼睛亮了下,如正中下怀,如被上帝窥见心思,并且还遂了她的愿。。
人总是喜欢被需要的。
“他们现在还在公司吗?”
按照通常投标的尿性,开标前一天必定忙碌,特别遇着大项目,临时决定价格,封闭消息这些事,常干,管越习以为常。
“在,你要没事,过来趟吧。”张汉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疲惫。
管越轻恩一声,再无其余可说。
也不知道张汉生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反正等到手机页面重新跳到通话记录时,管越还在发呆。
她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管霖来敲书房门。
“姑姑,我想用电脑。”
管越晃神,愣了下,随即起身给他开门,“你用吧,我去公司一趟,晚点回来。”这话,在管霖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某朝某代某位侠客,执行某项大任务前,交代家里人的话。
然后,从此一去不复返。
简称,flag。
管霖啊声,“晚上还有工作吗?”
“有点事,你自己好好待在家。”
侠客管某走了,留守少年管霖依然愣在书房门口,待到侠客关上门时嘭声,他才突然醒悟,猛一拍脑子。
“我刚准备干什么来着。”
管越在盛元五年,见过最多的就是市场部的晚灯,当别的部门都黑压压一片时,唯有市场部,亮着大灯。如今身份不同,心境却还和之前一样。
彭平洋第一个瞧见管越进来,脸上惊讶片刻,“哎?管越。”他比管越大三岁,所以平日里基本直呼管越名字。
管越看向他,“今晚你加班?”
彭平洋点头道:“是啊,裕水花园项目嘛。”说着,不禁叹气。
管越面上笑笑,她知道他为什么叹气,左不过都是为了商务报价伤脑筋。
办公室里间,听闻管越来了的徐非,循声走了出来,他站在门边,笑眯眯冲着管越,“管主管啊,这么晚还麻烦你过来了。”
管越回身,看他,“不麻烦,饭后消食。”
“哈哈哈,这话一说让我有点羡慕,毕竟我们都没吃呢。”
闻言,管越心想,这话跟她说不太对吧,难不成让她请他吃饭?索性就没搭腔,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关于项目的事,“价格定了吗?”
“昂……我定了个,要不你看看?”
徐非突然的求教心态令管越很是疑惑,这是怎么的,先前不还拽拽的说她的位置归他了么?怎么现在人谦虚着不少,莫非张汉生训他了?
处女座心里天翻地覆,面上依旧镇定无奇。
管越走到昔日自己办公用的电脑旁边,弯腰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价格,只一眼,她随即立马起身。
“高了。”
徐非:“啊?这都是为了利润啊,高点不是更好,反正这个项目,我们有熟人,文件又是你设的。”
管越忍不住嗤笑,“那又怎样?我可没和人定这个价格,如果能用更少的钱买到差不多的服务,你觉得他们会选哪个?他拦标7000万,你就要报6999万吗,这是什么理。”
徐非也急了,“为了利润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建筑公司,我们需要赚钱。”
“你错了,利润不是这么算的。现在招投标奉行低价中标,你价格太高,会直接被出局的。”管越靠在办公桌旁,一副悠然自得。
果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看徐非,其实瞧起来蛮精明的样子,但做生意却不见得是块好料。
“适当的提高价格,带来相对的利润,我们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徐非道。
管越听罢更是好笑,合着他是学院派,而她是野路子啊。
“你大可不信我,反正这结果也与我无关是不是。”
管越这人最大的缺点是爱破罐子破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