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菜上桌了,装饰得缤纷高雅的菊苣和烟熏鲑鱼盛在盘中送上来。服务生离开前,我跟木原小姐有默契地中断对话。接着,我拿起刀叉,问道:
「加世子阿姨——丧礼上您也见过她,她知道些什么吗?」
问完后,我把盘中食物送入口中。
「不清楚。时子很少提起她姐姐,不过,我想她不至于全不知情。」
「我也这么觉得。」
得跟加世子阿姨连络才行。倘若她一直装傻到现在,那真的太过分了。
菜肴一道道端上,木原小姐一边动手享用,像是回想起什么似地说:
「你去过故乡岛吗?」
「没有,说的也是……『故乡』是指哪儿,也非调查不可呐。」
语毕,我想起自己没跟木原小姐提过「祖先传下的糠床」。这才是整件事的核心不是吗……但我若说了,她会采信多少呢?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开口:
「老实说,原本摆在阿姨家的糠床,现在放在我这。」
说完才发现,以空间而言,糠床一直在相同位置,不曾移动过。木原小姐微微笑,等我继续脱下去。我继承了阿姨的公寓,连所有物也一起接收。所以多了个糠床,外人听来也不觉有异吧。
「这腌床有些问题,里面还会跑出像蛋一样的怪东西……虽然还无法确定,不过其他东西也出现了……」
我边观察木原小姐的反应,战战兢兢地说到此。她突然神情恍惚:
「糠床啊……会是某种化学作用产生了剧毒瓦斯吗……」
木原小姐喃喃说道,接着又说:
「这么一说,时子家,不,该说你家楼上,有个邻居在发酵化学研究所工作。对了,好像跟久美你是同公司的研究所喔。我忘得差不多了,但时子有次的确请教过这位邻居怎么照顾糠床……记得某天我去找时子,正好那人也来了,我们一起喝茶聊天,对话内容我就记不得了……」
刚搬家过来时,我曾去楼上跟住户打过招呼。该说是换了个地方见面吧,如果是同公司的人,我该有印象才对。
「您知道姓名或房号吗?」
「不清楚呐……不过这是五年前的事,说不定那男人也搬走了。」
「对方是男的吗?听您说阿姨请教那位邻居糠床的事,对方还上楼来喝茶,我以为对方一定是女人呐。」
「这个嘛……」
木原小姐有些困惑地笑了:
「说他是女人也无所谓,说不定这样说反而还比较适合他呢……」
「咦?您的意思是……」
「嗯。外表嘛,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像很男孩子气的女性,但又跟特意做女性装扮的那些人有所不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