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领情,低声反问:
——我问他是不是佐田先生,他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我呢?这也就是说,他在自我介绍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我听了又是大为吃惊。小乖似乎已经从刚才的「谜语」,三级跳似地到可以操作抽象概念了。看到小乖的成长,我十分满意。
——你觉得呢?
小乖问我,我连忙提出自己的看法:
——说的也是。他应该是在解释:对于擅自产生的佐田家人,自己是来帮助他们的吧。
——是这样子吗?
小乖问该物体,该物体宛如回应般地往后退。
——好像是在叫我们上去吧。
我说完,小乖也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脱去鞋子。
这鞋子是如今还躺卧在床上的负伤军人所有,房东好意借给我应急。变成小孩子的身躯之后,因为鞋子太大穿起来不大好走路,但久了之后也就不再感觉有那么大了,直到此时才了解,那是因为身体在逐渐成长。
走进屋里后,发现这里虽然是我的家,却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家。不过话又说回来,踩在脚底下的榻榻米,那种踩过微微下沉的塌陷感,完全跟我印象中的一致。虽然脚底以那种方式宣称没有问题,但环顾四周后,认为这里虽然是自己的家,却如同小乖所说「不是自己的家」。如果是我家,一走上来就是接见厅,隔着相连的两个等待室,旁边是收纳室,再过去是下人房。另一侧沿着沿廊有应接厅(注92),隔着一道内廊的对面应该是茶室,茶室再过去是帮佣阿姐的房间,然后是儿童房、我父母的房间,以及长者的房间。之所以会这样又大又讲究,是因为这房子原本是以前幕府家老的别墅,在维新的动乱时期被我们家族接收。我们家是这一带的村长,好几代前因为经营木棉生意发迹,虽然累积了相当的财富,但我父亲无意继承家业,因此将继承权让给弟弟,从此埋首研究西方音乐,并到女校教学。父亲的弟弟一家人搬出这幢房子,到镇上定居。尽管妻子千代和他们应该有过连系,但是现在几乎已互不往来。家里面应该还有年老的父母和下人们一家才对。
然而我一上来这间房子,首先就没看见接见厅,对面也变成了仓库的厚土门。照理说应该是纸门才对,我走向了土门,行进间每走一步,脚底似乎也跟着想起了「就是这榻榻米、就是这榻榻米」的触感记忆。是那种饱含湿气,房间整天都晒不到日光的榻榻米。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