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向包厢,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走进去了。赵新远含笑丢下了一句话:“你也进来坐坐吧,不用急着走。”说完他也转过了身。
显然他是在对白石说话。
赵之骞心里的焦急担忧,使得他倍感度日如年,他正想出去看看的时候,长辈们却进来了。赵新远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所以即便他满面春风,而纪桓沉默不语,小辈们也全然不能推测出什么来,他们互相之间对视了好几眼,继续作出风轻云淡的模样来。喝酒,笑谈。
白石牵着林晚的手进门的瞬间,空气似乎滞了一滞。
赵新远笑了笑:“我看你现在还是让着她好,刚才在楼下才和维克多男爵又哭又闹地吵了一架呢。”
白石闻言微微扬眉,似是一无所知:“吵什么?”
林晚抓着他的手臂往他身后躲了躲,小声地说:“没有吵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睁大眼睛望着赵新远。
赵新远还是笑:“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吵的,谁不知道你和维克多感情好?我看呢,他比安德烈还要对你好些,你这个男朋友要来一点用都没有。”他这话听来一点儿嘲讽的意味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他很疼林晚。
林晚悄悄皱了皱鼻子。
白石却知道他这是想引林晚笑一笑,顿时脸色都好看了:“前两天还在叫呢,说迟早要找个机会狠狠甩了我。”
他们俩坐下没多久,就有人走上前,轻轻弯下腰问林晚:“中午到了一箱新鲜的草莓,您要尝尝吗?”
林晚摇头。
白石也说:“那就尝尝吧。”他知道林晚喜欢吃草莓。
林晚还是摇头。
林晚看着那浓眉大眼的男人走进门来,着实是吃了一惊。她还记得他上次在医院里想要动手打自己的样子——可纪靖临为什么和他一起来的?
白石像是没有注意到,漫不经心地低垂着眼睛,目光有点慵懒又有点专注地剥着一个橘子;他侧脸线条流畅,鼻梁挺拔,手指修长而白皙——似乎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剥好之后,白石先是自己尝了一瓣,觉得还挺甜的,这才往林晚嘴巴里塞了一瓣。
“甜吗?”
“酸。”
白石皱了皱眉,“那吐出来吧。”把手掌摊开伸到她面前,看那样子,是要叫她吐到他手上。
林晚也皱了皱眉,推开他的手。
她这个动作和神态落到白石眼里,反倒成了撒娇——他忍不住笑了笑。
林晚虽然跟着他皱眉,却不代表同样也会跟着他笑,她臭着一张脸不看他。
另一边的李未来洞若观火,突然压低声音靠近杨愚鲁耳边:“太子爷,原来你不是要抢女人,是要趁机而入啊。”白石说林晚嚷嚷着要和他分手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玩笑——这的的确确是个玩笑——可是看了他们两个的相处之后,情况又似乎微妙起来。
杨愚鲁略略沉下了脸:“成天的没个正经!连这你都胡说?”
“我可没胡说,要我说啊,你呢,就是不懂女人心。”李未来嬉皮笑脸的,“就他们两个说话的那样子,互相之间肯定有问题!你想啊,她在外面都不给他好脸色,那两个人私底下,不更加得是死命的吵啊?那个外国人你别看他笑着,说不定他就是那种笑面虎的设定。”他忽然装腔作势地抚了抚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俨然将自己看待成一个世外高人了,“放心吧放心吧太子爷,以我李半仙的推测,这个小美人你是手到擒来了。”
杨愚鲁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目中露出han意来。
李未来干咳了一声,抓抓头发,说:“本来嘛,好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看见你和纪叔的私生——小女儿!小女儿!他们都说你和纪叔的小女儿走得近,难道你真对人家没意思?那你这花的什么心思嘛……闲的啊?……”
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杨愚鲁不着痕迹地望了陆铮一眼,却见他轻轻低垂着眼睑,心思竟没露出分毫来。
“你和晚晚认识很久了吗?”杨愚鲁笑着问。
陆铮的声线平静:“也不算吧,认识她没多久,她就出国了。”
“我原本还以为,晚晚和她姐姐比起来,你会更喜欢晚晚这种性子的。”
“你喜欢她这种性子?”陆铮抬起头,直视杨愚鲁,“有时候不会觉得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很烦人吗?”
杨愚鲁微笑着,说:“我倒觉得她挺爱笑的。”
陆铮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微微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