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擦过他走进洗手间,要关门时听见景封背对着自己轻声道:“吃这个有用么……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蔡美筠停住动作,听到他接着说:“到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拖垮……还是到我和曜旸都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愧疚,却无济于事的时候?”他到底抑制不了自己的急怒和心痛,语气越来越重。
蔡美筠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瞒着家里人是不对的,可当真正听见景封急痛的声音,她的心还是不可自抑地颤抖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丈夫:“我……”
景封显出痛心和挫败交织的复杂表情:“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觉得没必要么?”
蔡美筠从没看过一直淡漠自持的景封露出如此脆弱的样子,急急迎上去,只听他叹息:“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当初如果你嫁给韦闵文,就不用操劳成这样……”
蔡美筠终于抱住他,哭了:“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害怕,我害怕啊!”
蔡母因为这种病症去世,蔡美筠其实有心理准备自己有一定几率也会发病,可是长时间的防备并没有让这一切成为事实时的恐惧变轻一点,反而更加宿命般的让人窒息。
她怕到不敢谈论,不敢面对,怕看到任何人同情或怜悯的目光。她希望一切都像从前一样,至少可以让她短暂地忘掉,不至于无处可逃。
景封抱住妻子依然柔软的腰身,声音有点哑:“美筠,害怕也好,痛苦也好,都要让我一起承担。”
他感到自己肩头的衬衫湿了,蔡美筠已经哭出了声,他的眼眶也湿润:“我娶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当贤内助,女强人,是为了在你需要依靠的时候,能第一个抱住你,陪着你。”
他低头去看蔡美筠的眼睛:“明天我陪你去医院,请医生再好好看看,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不能再拖了。好不好?”
蔡美筠哭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两人紧紧依偎,房间里只听见蔡美筠的抽泣。
多久没有这样轻轻地拥抱彼此,不为父母儿女牵挂,不为事业生意操心,只为了感受你我的心跳,还在同样的频率。
第二天在接景曜旸出院之前,景封陪着蔡美筠拿着病例再次去咨询了rǔ腺科专家。听完医生的意见,景封原本抱着的一丝希望终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