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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什么立场呢?”

“是啊……他是个有意思的人物。事业失败不就是因为他的早逝吗?你从没有惊奇过梅林是个怎样奇怪的角色吗?他不是恶魔,但他是魔法师。他很显然是德鲁伊巫师,却对圣杯[16]了如指掌。他是‘魔鬼的孩子’,但是莱亚门[17]特地说明,给予梅林生命的不一定是邪恶的。你还记得他写道:‘在天空中有各种妖异,有些纯善,而有些为恶。’”

“真让人费解。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些。”

丁波博士说:“我常常想,梅林是不是代表了某种神力的最后孑余。这种力量在后世已经被人遗忘殆尽,在只有大正大邪之人,也就是只有牧师和巫师才能和超自然沟通的情况下,这种力量已经不可能存在了。”

“多吓人啊,”丁波太太说,她发现珍听得全神贯注,“无论如何,若是真有梅林这个人,那也是古代的事情了,现在他早已寿终正寝,我们都知道他就埋在布莱克顿森林之下。”

“是埋藏了,但是并没有死,故事是这么说的。”丁波博士纠正她。

“啊!”珍不由惊叫起来。但是丁波博士还在大声地自言自语。

“我想知道在国研院开工奠基,开挖这个地方时,会找到什么。”

“泥下面就是水。”丁波太太说,“所以这个地方是不能盖国研院的房子的。”

她丈夫说:“所以就要想一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国研院究竟为什么想来这儿呢?像朱尔斯这样的小个伦敦东区佬,来这里可不会因为突发诗意的奇想,自己披上梅林的斗篷!”

“啊?梅林的斗篷!”丁波太太说。

“是啊,这真是个古怪的想法。我敢说他那帮人中有人很想找到那斗篷。至于他们的个头能不能撑起这顶斗篷,那是另一回事!我想他们可不希望梅林老人家也随之而复活。”

丁波太太猛地跳起来:“这孩子快要昏倒了。”

丁波博士惊愕地盯着珍的脸:“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屋里太热了?”

“哦,这太荒唐了。”珍说。

“我们还是去客厅坐会儿吧,”丁波太太说,“来,我扶着你。”

珍在客厅倚窗坐了一会,窗外是草坪,飘零着明亮的黄叶。然后,珍说了她的梦,打算以此来说明自己为何举止荒唐。她说:“我想我现在已经彻底原形毕露了。你们可以开始对我进行精神分析了。”

从丁波博士表情来看,珍真的觉得这个梦让他大为震惊。他喃喃自语:“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了,两颗头,一颗是阿尔卡山的。这是不是一条假线索呢……?”

“别说了,塞西尔。”丁波太太说。

珍说:“你不觉得我应该接受精神分析治疗吗?”

“分析?”丁波博士说,紧盯着她,好像没听懂她说的话。“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去看看布里斯艾克先生或者这类医生?”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硬是把丁波博士从对别事的沉思中拉了回来,窘迫的是,甚至连她的健康都不在丁波博士的考虑之列。她所陈述的梦境引起了别的问题,但是究竟是什么问题,她怎么也想象不到。

丁波博士看了看窗外。“我最笨的学生刚才又打铃了。”他说,“我要回去学习了,还要听他们读一篇关于斯威夫特的论文,开头肯定是‘斯威夫特降生了’。我还得尽量注意去听,这可不容易啊。”他站起身,手搭在珍的肩膀上,站了一会,说:“听我说,我不会给你任何建议。但是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找人谈谈你的梦,我希望你首先去找一个人,这个人的地址玛格丽特或我会给你的。”

“难道你信不过布里斯艾克先生?”珍说。

“我也说不清。”丁波说,“现在也不是时候。情况复杂得很。别烦恼了。如果你确实烦恼,先告诉我们吧。再见。”

他刚走,就有客人来了,珍和女主人之间就没有机会进一步私下讨论了。半小时后,珍告辞出门,走回了家。她没有沿着白杨树那条路走,而是走上了横穿公园的那条小径,毛驴和鹅从她身边走过,左望是艾奇斯托的尖顶和高塔,右望是远方地平线上古老的风磨。

【注释】

[1] 约翰多恩(John Donne,15721631),十七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译注

[2] 原文为法文。译注

[3] 《爱的炼金术》(Love's Alchyie),多恩的诗作。译注

[4] 分产主义,罗马天主教思想家所倡导的一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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