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已经让他略有不快。更糟的是,现在他们走到朱尔斯身边,所有人都盯着他们,假梅林居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咕咕哝哝,闭上了眼睛。
“我亲爱的总监,”威瑟说道,有些喘不上气,“这真是我一生中最欢乐的时刻。希望这里对您的照顾周到无遗。我在等您的时候,不得不有事离开,这真是太遗憾了。实在是太凑巧了……另一个非常杰出的人也在同一时刻来到我们这里。他是一个外国人……”
“哦,”朱尔斯打断了他,声音略有些刺耳,“是什么人?”
“请允许我引见。”威瑟说着,向旁边退了一小步。
“你是说那个?”朱尔斯说。假梅林坐着,胳膊从板凳两边垂下来,眼睛闭着,头偏在一边,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容。“他是不是醉了?还是病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据我看来,他是个外国人。”威瑟又说。
“哦,那他也不能在被引见给我的时候睡着啊,不是吗?”
“嘘!”威瑟把朱尔斯拉开人群一点,然后压低嗓门说,“有些情况在这里怕是很难说清我自己也大吃一惊,要不是您已经到了这里,我本来会立刻通知您的。我们这位贵客走了很远的路,而且,我承认,他有些怪癖,还有……”
“可他是什么人呢?”朱尔斯坚持问道。
“他名叫做……呃……安布罗修斯。安布罗修斯博士,你知道的。”
“从没听说过此人。”朱尔斯尖刻地说。要是换了别的场合,他可能不会承认不知道此人。可这个夜晚太不合他的意了,他正要大发脾气。
“我们至今几乎还没有人听说过他,”威瑟说,“可很快大伙儿都会听说他的事。所以说,起码……”
“那又是谁?”朱尔斯指着真梅林问,“他看来倒是自得其乐。”
“哦,那只不过是安布罗修斯博士的翻译。”
“翻译?他会说英语吗?”
“恐怕不会。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你为什么偏找个教士来当翻译呢?我不喜欢那家伙的样子。我们可一点也不想把教士这类人弄进来。喂!你又是什么人?”
最后一个问题是对史垂克说的,此刻他刚费力地挤到总监身边。“朱尔斯先生,”他充满先知般的眼神,紧盯着朱尔斯,“我是上天的信使,为您带来一条事关重大的信息。我”
“闭嘴。”弗洛斯特对史垂克说。
“你真该闭嘴,史垂克先生,真的。”威瑟说。他俩把史垂克挤开了。
“你看看,威瑟先生,”朱尔斯说,“我就直说了吧,我很不满意。这里又有一个牧师。我不记得你呈给我看任何这类人的名字,要是你真呈上来了,那也不会通过我的审批的。我们要很严肃地谈谈。我觉得你似乎背着我在指派职位,把这里弄成了神学院。这我是不会容忍的,英国人民也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威瑟说,“我非常清楚您的感受。请相信,我完全赞同。我也很急切,等着给您解释当前的形势。现在,安布罗修斯博士似乎渐渐醒来了,更衣的铃声也刚敲响,也许正好……哦,对不起。这位就是安布罗修斯博士。”
真魔法师转过去看着流浪汉,流浪汉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过来。朱尔斯愠怒地伸出手去。流浪汉的目光越过朱尔斯,神秘莫测地笑着,猛抓住他的手,摇个不停,似乎心不在焉地摇了十到十五次。朱尔斯发现他的呼吸粗重,手上长满老茧。这可不像是个所谓安布罗修斯博士。他更讨厌那个比他俩都高出一大截的翻译硕大的身影。
【注释】
[1] 比斯开湾(Biscay bay),位于北大西洋的东北部,东临法国,南靠西班牙,阴雨较多,常有风暴。译注
[2] 墨丘里(Mercury)就是赫尔墨斯(Hes),曾经杀死巨人阿尔戈斯(Argos),透特(Thoth)是古埃及智慧和魔术的神,鹭头人身,作者这里说透特和墨丘里是同一人。译注
[3] 原文为:King Willia said,Be not disayed,for the loss of oneander,出自《博因河》(“The Boyer”),《博因河》是爱尔兰民歌,讲述了1690年爱尔兰的新教国王威廉奥兰冶三世在博因河击败詹姆斯二世,因迈克菲是爱尔兰人,所以会唱此古歌。译注
[4] 巴顿山(Baton hill),公元500年,凯尔特各部落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