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秧苗起不来,长的就慢,也不能太浅,要是种的浅了,这秧苗本身是种在水里的,稍微水一冲风一吹,秧苗就会浮起来,别看农家活简单,做不好的大有人在。
种田是边分秧苗边种还要边后退,脚步还不能乱,如果乱踩了,踩出来的脚印刚好就是要种下秧苗的位置,那就还得自己麻烦,要挖了旁边的田泥去补那个窟窿,要不秧苗的直线就要歪了,横向也必须要保持,好的种田人,能不同的人种出一样整齐的水稻来。
不过是一个早上,田坂里的很多田,昨天还是金黄的水稻林立,今天就被一行行鲜绿的晚稻秧苗代替了,阿辞爸妈种了这许多时间,午饭都是赶着吃的,是阿辞奶奶送到田头来的,顺带着镰刀茶水都送来了,等下午一种好田,旁边阿辞奶奶家的田就可以开始割了,又一轮收割开始了。
☆、夜话
又劳累了一天的阿辞爸妈,在夜色来临时候,赶着把阿辞奶奶的那块田里的稻谷都给割了,下午的时候,阿辞的五叔也来了田坂里,这几天他本来也该一起跟着干的,但是他最近去镇子上跟着一个泥水匠师傅学做工,当时做徒弟的,对师傅是很恭敬的,五叔这几天就是忙着帮师傅家去割稻子去了,帮的差不多了,才赶回来忙自己家的。
五叔长的清秀而瘦,见人就笑,为人十分和善,家里哪个人都喜欢他,他也对每个人都很好,阿辞一直看的小人书,都是五叔买来的。
阿辞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快六十的人了,大热天里的这些重体力活,一般都不让她干了,今天就是阿辞爸妈家晒场上的稻谷都是她在照看着,昨天清理过了的稻谷,今天这么晒着还不行,还要人经常拿着木筢去翻晒,这样才能彻底的晒透稻谷,还要防着突然下雷雨,夏天的稻谷一个怕还没收割就下雨,要是雨下久了,已经沉甸甸却未金黄未成熟不能收割的稻穗会被雨砸的倒伏在水田里,水里泡久了稻谷会发芽,辛苦许久的收成就会减产,即使抢割回来,打出来的稻谷也是霉烂过了的,即使能吃,味道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还有一个怕的就是稻谷都晒在晒场上了,老天爷却喜欢晴天突然变脸,乌云眨眼就来,风吹起瞬间就雷雨砸地,还有种奇怪的雷雨,还是推进式前进,你远远的就能看到雨在西边密集的下,这边却烈日暴晒,晒场上抢着收谷子的人骂声连天,西边的雨却迅疾的过来了,你都能看到刚还晒的发白的泥地面上被雷雨砸出一点点水痕,眨眼间就湿透地面了,雨赶着追人,如果人跑的快点,雨还会追在你后面,等你躲进屋檐下,雨也追到了,屋檐下瞬间就是水帘,气的人都能笑,这雨怎么这么调皮,一阵风似的下过,淋湿了人和稻谷,一下又消失了,风吹乌云散,转眼太阳又出来了,看着那金光万丈的烈日,你都会怀疑到底下过雨么?
一场雷雨,来不及收起来的稻谷就会被淋湿,淋湿的稻谷要是再晒的不好就要发霉,农家就怕稻谷会不好,有时候宁可人淋湿,把伞遮到田箩上的人也不少。
不过这几天的天都还不错,老天爷照顾着今年晒谷子的人,一滴雨都没下过。
夜色昏暗的时候,阿辞爸妈才从水田里上来,一身的汗臭味,身上的衣服都是湿了干,干了湿,这时候的夜风吹来,才叫人凉快点,总算是夜里的温度低了些,人也舒服多了,阿辞爸妈在水渠那洗了手脚,摘除了又叮上来的蚂蟥,也不管那些流血的伤口,阿辞爸妈和五叔三个人一起回了家。
阿辞奶奶估摸着时间做好了饭,她做饭之前已经把晒场上的稻谷都收了起来,老大媳妇带着小儿子一起在收谷子,老大带着三个大点的女儿也在自家水田里忙着收割剩下的稻谷,家里的事都是他媳妇在管,老大媳妇看婆婆在帮老二家的收稻谷,倒也没嘀咕什么,主要自家也不去帮,那也就没说闲话的资格。
阿辞爸妈和五叔从田坂走到桥头的时候,靠在田坂这边的木桥头下都是人,都是来这里洗澡游泳的村里人,大人小孩热闹成一堆,阿辞妈妈觉得自己刚从田里上来,身上衣裤上都带着泥水,不好意思到中间去污染水,就走到下游一点的地方,脱了外面的衬衫和长裤,穿着汗衫和大裤头先把衬衫和长裤在石头上搓洗了。
夜色深深,远一点都不看清人,阿辞爸爸和五叔又在身边水里泡着,阿辞妈妈身上的汗衫和裤头又都是做的很宽松的,所以这样穿着在水里也不怕人看,她又叫自己男人和弟弟把外面的衣裤都脱下来给自己先洗了,夏天的衣服也没别的,一天换一身的,能沾染上的就是汗水,把衣服揉几把就差不多了,衣服洗完了之后,阿辞妈妈才开始全身潜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