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我有点恍惚起来:“陆女士。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很惊讶:“颜心小姐何出此言?”
我晃了一下头:“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了。我和杜清池之间不算情侣关系。”
“是吗?”她略偏头,“颜心,你不要对我说谎。”
“陆女士,我想,你们能把我请来,想必对我的行踪,包括我生活习性感情状态其实都是很清楚的。我和杜清池……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不是算情侣,你见过哪对情侣两三个月连通电话都不通的呢?”我说着觉得委屈起来,莫名其妙的。我还想扑进陆然怀里哭一场,我觉得我可能疯了。
“你们是不是情侣?”她的固执和我也如出一辙。
我突然想到我送检的亲子鉴定,如果我和我妈不存在血缘关系。那么眼前这个女人,陆然……她,她会不会和我存在某种关系?否则,我为什么会对她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颜心。”陆然提高了声音。
“陆女士。”我喊她的声音颤起来。
她起了身走到我面前,她冷不丁的抓起我头顶的头发,下一秒钟,我觉得一阵刺痛,有液体顺着我的头顶往下流。我闻到了血腥味,她用刀划破了我的头顶。
我觉得真是太他妈难过了,眼泪瞬间就涌出眼眶。
“我耐心不好,不要跟我东拉西扯。你和杜清池是不是情侣关系?”她的声音响在我耳边,炸在我心里。
“是。”我心如刀绞,只答了一个字。
“他是不是给你看过一张地图,告诉过你地图上有一座宫殿?”她又问。
“没有。”我断然否认。
“有没有?”她又划了一刀,那血流得更急了。
“没有。”我咬死了。
陆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点一点松开了我的头发。她缓缓的走回了那张椅子前,坐下后,她笑了笑。
“颜心,你说杜清池会拿地图来换你吗?”
我头皮上的痛几乎渗到了每一根头发的根部,我不知道伤头皮会这么痛,这种痛强烈过我之前受过的所有痛。
“我不知道。”我说这几个字时,感觉视线也跟着模糊了,那血已经糊住了我的眼睛。
“那我就给他一天的时间吧。”她叹了一口气,“如果一天之后,我什么都没有见到。那么,我就摘了你的子宫。如果,两天之后,他还是坚持不来,颜心。你的死期就到了。”
我说不出话了,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陆然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景山上训练出来的人,也不过是废物。”她起了身,然后往暗处走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她就走到了大门那里,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就出去了。
我头皮上的血流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自动凝住了,我晕晕乎乎的。努力的撑着一口气,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我命令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个时候晕过去。
疼痛令时间变得无比漫长。那疼痛一跳一跳的,就像读秒一样。
柳汉成的尸体一直没有人来处理,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想要活动活动肢体,走了几步,我又闻到一股恶臭味,那种臭味像是死老鼠。我转动视线,大概在我身后四五米处,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已经高度腐烂了。
我呕了一下,当场吐了一些酸水出来。进来这么长时间了,这腐烂的味道为什么我才闻到?我很困惑。
很可能是上面刚刚放下来的,我猜测。
我退回椅子上坐了下来,深呼吸,再深吸,可是那股恶臭根本还是那么浓重,我无法冷静。
“颜心,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喊我。如果你一直不想说,那么,会有很多尸体下来陪你。”陆然的声音响起来,像是在头顶,也像是在我后面。
我抬头,转头,并没有人。
这种折磨方式很新颖,也很毒辣。我想到当初的我接受训练时做的那个游戏,那个游戏是诛心,现在陆然是身心一起折磨我。
无论时间多么难熬,它总归还是一秒一秒的流逝了。我慢慢的觉得那股恶臭也没那么难闻了,然后,陆然又放了两具更加高度腐烂的尸体下来。
我吐得翻江倒海,吐到胃里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胃好像要燃烧起来了。
我开始冷笑。行啊,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还有一些什么招数,我承着就是了。无非就是一个死字,我不是死过好几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