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经历过什么剧烈的痛苦折磨。尸体曲着脖子,头顶插进泥水里,下巴斜斜地指向天空。
因为实在太过奇怪,卡西莫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浑身血液霎时涌上额头。
“雷奥。”下巴上两片刀锋似的嘴唇,一看便知是雷奥。还有一柄别具特色的长剑斜插在身旁,除了雷奥外,绝不可能是其他人。
第十章: 坐雕
此时打谷场内数十人站在雨中,仿佛中了邪一般,全都一动不动。人群分成两拨,露出中间一条通道,连接一张紧闭的木门。
“吱呀!”
柴门忽然打开,众人“呀”地紧抽一口气,两个女人怯生生地推开柴扉,颤巍巍退出来。卡西莫认识她们,此刻她们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身上沾满污泥,已经是憔悴到了极点。
紧随两个女人走出来的是一个山贼,此人黑甲红盔,双手执剑,退着跨过门槛。他佝偻着腰,似乎在防备面前的什么人。
两个女人虽然背对山贼,却一点也不敢妄动,慢慢靠近人群。放眼望去,南达和泡沫分立两旁,神情肃穆地紧盯着山贼。
山贼恍若未觉,南达和泡沫怎么专注地看着他,他就有多么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人。
一柄剑从柴扉内伸出来,卡西莫一见之下,差点惊叫出声。剑身通体雪白,比普通长剑略显修长,握在剑柄的手则宽大粗糙,此时在微微发抖。
“用啊!用完最后一枚剑符。否则你杀不了我,我却能割下你的首级。”桑船沙哑疲倦的声音道,一只脚跨出门槛,露出全身。
他的身体裹在被单般的长袍内,已经全被鲜血染红,像披着一块红布。
山贼嗤笑一声,不予作答,小心翼翼地退到打谷场上来。数十名村民登时团团将他围住。
“包子!别怕,修士大人会救你的。”人群中一个青年男子惊叫道。
众人围住山贼,步步逼近,要以合围之势直接将山贼制服在地。南达立即下达命令制止,这样逼近不但抓不住山贼,还会把两个人质逼死。
走在左侧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忽然“哇哇”地大哭起来,脚尖向外,想不顾一切跑进人堆。
山贼刷地一剑,斩去女人右手一截食指指。女人的哭声反而戛然而止,痛苦令他胃部剧烈抽搐,恐惧又令她浑身仿佛石像般凝结,生怕动一下,背后那把毒蛇般的剑立马划过脖子。
“让开一条路。”山贼罩在头盔下的脸虽然正对桑船,但所有人莫名生出一种幻觉,他在紧紧注意着南达的一举一动。
泡沫瞟向南达,等南达拿主意,南达挥挥衣袖,示意众人让开一条路。
“你的手下......都死了。”桑船话说到一半,喉咙里咳出一口血痰,舌头上尝到惬意的血液味道,精神立即为之一振。
“你也要死了。”从铁盔内透出的声音中,桑船听得出残忍得意的狞笑。心中毫不畏惧,童心未泯地道:“你也要死了。”
剑光顿闪,走在右侧那个女子立时少了一根手指。痛楚突如其来,那女子猝不及防,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恐怖的叫声刺破雨幕,众村民听得浑身发冷,大为骇然。
“都别乱动。”山贼喝道。
这时南达和泡沫动了,一左一右夹着山贼,慢慢向他靠近。
桑船毫无血色的双唇不可自抑地抽搐,快要支撑不住,腹部的剑伤往外泊泊地流着鲜血和脏器。泡沫望过来,两条眉毛打结般皱在一起,很为桑船担忧。
桑船对自己的伤势并非一无所知,力气正在随着鲜血流出体外,被暴雨冲散。现在握着“桑船”的右手已经轻轻发抖,幸好雨势颇大,山贼应该没有发现。
山贼那一剑明明已经被自己的剑刃挡下,忽然眼前一花,剑尖已然刺入腹部。桑船脑海内闪出两个字“作弊”,这不是真正的剑法,而是修士的法术。
所以桑船心里不服,凡是不通过剑法打败他的人,他都不服。所以山贼看见桑船如此虚弱,依然挟着万钧怒火瞪着自己,要誓死一搏时,令他颇感惊讶,腾起一丝畏惧。
因此下意识地在南达的脸上疾速掠过一眼,南达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试图捉住这道极度小心的危险目光。一旦捉住它,他就有把握从心理上击溃他。
山贼察觉到危险,忙扭头狠狠地盯住桑船。
“等雨一停,我将用四阶控土法升一座炉灶,在你脚边架上一口大水缸。”南达轻声道,用灵力轻轻递送到山贼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