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安心日子，我们也不算完成对李吉的承诺。你先回去，我明日给你一个肯定让你们满意的答复。”

杨力欲言又止，南达道：“你放心，明天还来得及。”

杨力对南达甚是信任，见他这么说，不再反驳，告辞离开指挥所。

“我去追杀那个恶贼，师父。”里亚自告奋勇道。

“你打不过他。”南达道。“贸然追他只会送命。”

“家父母是丰州非凡城有名号的土修士，自小对弟子严加教导，弟子有信心铲除那个恶贼。”

南达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和幼稚的意气，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暗想：“他的家世本来雄厚，我后入为主，把他护得这么周严，或许反而违背他父母亲叫他出来历练的初衷。”于是道：“你要去也可以，但一个人不行。”

“师父陪泡沫师父安心去大剑士府即可，我大不了去市镇上雇个人一起去。”

南达拒绝道。“胡闹，这种事怎么能随意招募别人去办？”

“可以加上肯西亚鲁家的那个小子。”泡沫道：“他的夜视能力极佳，配合着里亚夜袭，很容易奏效。到时你们在暗他在明，只要找到他，就有一万种方法把他弄死。”

南达对这个提议没有立即否定，泡沫说的话与他内心的想法颇有重合之处。不过让一个重伤垂死的少年，跟武艺蹩脚无比的里亚去追杀一个穷途末路的山贼，无论如何都是冒险之举。

“容我想一想，一切待那个小孩醒来再作决定。”

这时是初夏季节，天气时常放晴，卡西莫醒来后第一眼，看见房间窗户外，阳光射在盖着被子的肚子上。他看着肚子上的树影呆了呆，想起雷奥的剑贯穿腹部的情景，掀开被单，果然腹部缠满白色绷带，脐下印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血渍。

姐姐正趴在床边睡觉，闻着姐姐头发上的清新，卡西莫心头终于泛起劫后余生的喜悦。这才想起桑船已经死了，心头有些沉重。父亲被火修士杀死了，想到此处，在没有一丝轻松的心情，出神地望着窗外，听到有人进屋。

转头看去，父亲端着一只粗碗，摸索着进屋来。卡西莫眼前一亮，大喜道：“父亲。”却发现舌头不听使唤，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章：母亲的书册

“醒来了？”肯西亚鲁面无表情地道。

卡西莫咧开嘴，不住地笑着点头。

“泡沫说你的舌头受了点伤，要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肯西亚鲁将碗放在床头，碗里盛有半碗浓汤，汤汁通体碧绿，色如翡翠，往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冷一冷再喝。”

肯西亚鲁放下瓷碗后平和地说道。

卡西莫很不习惯与父亲这样面对面说话，这样的场景只出现在五年前，开始练习剑谱上的剑法之前。

肯西亚鲁拍拍睡着的梅耶，梅耶轻揉睡眼，看见卡西莫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瞌睡顿时醒了，喜出望外地道：“醒了小卡？”

卡西莫含笑点点头。

肯西亚鲁道：“他现在说不了话，你去指挥所把这里的消息告诉南达。”

梅耶依依不舍地拉着卡西莫的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一把，三步一回头地报信去了。

梅耶走后，肯西亚鲁便不再说话，卡西莫口不能言，房间内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沉默。肯西亚鲁双眼已瞎，卡西莫得以认真仔细地打量父亲，不用担心他威严的双目直视回来。

他鼻梁上一条白布横着绕脑袋一圈，盖住两眼。脸颊有几条皱纹盘踞着，几绺枯索的白发散乱的搭在额头。父亲已经无可置疑地显出老态了，卡西莫大胆而略显悲伤地打量着。

肯西亚鲁似有察觉，微微一笑。喂卡西莫喝完药后，端着碗摸索着走出门外。卡西莫目送他离开房间，才想起以前这么样的晚上，父亲会给自己和姐姐讲外面世界的奇闻轶事。一个故事讲完，正好也是睡意袭来之时。那时一切都很轻，没有歧视，没有欺辱，仿佛世界毫无重量，日子都是一晃眼间就过去了。

那是五年前的往事，现在生活已经面目全非。不过此刻想来，丝毫也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只要能让铁柱和泥鳅他们嚣张不起来，不敢欺负人，一切都值得。

卡西莫握紧拳头想到，要是没有选择练剑，现在自己才会后悔呢。不过......一旦脑子清醒，就会不可自抑地想起已逝的桑船的话铁柱很快就将追上自己。

桑船死了。卡西莫念头起出，又悲伤地不去想打败铁柱这件事了。后腰部位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