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寸，里亚又多给了二十钱，叫裁缝加紧剪裁，半晌后裁缝剪裁妥当，将衣服交到卡西莫手上。

里亚找到一家颇有气派的客栈，卡西莫洗完澡，换上新衣服，觉得神清气爽。里亚沐浴完后，快到九点一刻了。见时间不多，当即下楼来，往东走了一段路，很快就撞见一队巡防的八人戌卫。

里亚示意卡西莫小心，悄悄跟在他们背后。这队戌卫一直望东走，街道越来越暗，卡西莫想起另外两个城区是没有灯光的。果然领头那人挑起一只灯笼，照亮面前冷清的街道。

走到中间城区，再穿过一条主道，里亚突然拉住卡西莫的胳膊闪到一个巷子里。戌卫踢踏脚掌脆响的步伐声渐渐行远，里亚和卡西莫也头也不回地深入巷子，在一扇朱漆小门前停住。门上挂着一盏油灯，灯内亮起一点黄豆似的火光，只照亮了门额上那枚小小的钱币，除此之外，跟熄灭了也没多大区别。

里亚从上往下在黑漆漆的门上摸索着，忽然扣到一个小孔。转身道：“把钱币给我。”

卡西莫摸出那枚青币，里亚将自己一起投入门上的小孔，然后退后半步，静静地等待着。

青币进门后，卡西莫凝神倾听，门后一片寂静。过了半晌，仍旧没有动静。里亚不慌不忙地等着，过了良久，神色一动，伸手一推，面前这扇漆黑的门应声而开。

门后是一条漆黑的甬道，卡西莫凝神看去，通道内并不狭窄，两侧墙壁刻有浮夸豪华的雕饰，柔软的地面踩上去舒服轻盈，好像铺了一层非常名贵的地毯。

里亚轻车熟路，右转后走进一间宽阔的客厅。卡西莫在一张白铁柜台前再次见到日间见过的那位胖掌柜。

晚上这厮不戴冠帽，头发披散，嘴角叼个烟头，听见动响，抬头透过缭绕的烟雾盯着二人。

“今天怎么如此冷清，掌柜的？”里亚朗声道。

掌柜的走出柜台，拉过一条椅子坐下，着着对面两把铺着虎皮的椅子，道：“坐。战事停这么久了，哪还有以前的盛况。”

“小弟明日要出城去，希望今晚能拿到文牒。”里亚道，心里有点紧张。

“小事。”掌柜拔下烟斗，吐出一口烟圈，道：“要喝点什么？”

“西瓜汁，你呢？好，两杯西瓜汁。”

掌柜摇摇头，道：“孩子气。”回身打了个响指，冲柜台内道：“两杯冰绿西汁。”说完后重新叼上烟斗，等里亚开口。

里亚想着怎么措辞，这时侍者将一只铁盘递到眼前，上面托着两两杯血红的汁液。掌柜指了指饮料，声音好像从阴暗的地窖中传来，道：“滴了几滴新鲜的蝙蝠血，你们尝尝咸淡。小子，等颜色绿了才能喝。”

卡西莫有些渴了，端起杯子想一饮而尽，被掌柜的制止。

“我想查一个人的踪迹。”

“价格你清楚？”

“我是修士家族的人。”

“嫡传？”掌柜的似笑非笑地道。

“当然。”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三四天前，一个人从德莱西领长途跋涉，到里昂城来。”

“好家伙，目标人数缩小到一万。”

“此人三十来岁年纪，之前当过边境山贼。身上有两颗钻石，一把剑修的剑。”

“还不够仔细。”

“他来里昂城应该是要办通关文牒，逃进美甘。”

“所以你们是来追杀他的杀手？”

“您有见过我们这样的杀手？”

“每个人都可能是杀手，只有职业与非职业之分。”掌柜的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示意卡西莫可以喝了。

第四章：一杯冰绿西瓜汁

两杯西瓜汁由猩红渐渐变色，变得碧绿如冰镇绿豆汁，卡西莫喝了一口，味道不错，鲜甜中又夹着一丝口感上佳的腥味。

“还有没有更详细的描述？”掌柜的问道。里亚从包裹里取出画像，掌柜的接过粗略扫了一眼，折起来还给里亚，举手打你个响指。

那名侍者端来一本黄色册子，掌柜的叼着烟斗翻了两番，点点头道：“城西过境登记处四天前有过一笔登记，这是当时登记的相貌。”

里亚和卡西莫凑过头来看，面像略有不同，但一对骨碌碌的眼睛和一只鹰钩鼻却惊人相似。

“凡是通过正常途径获得通关文牒的人，我们都会追踪。此人的确随身携带两枚牙钻和一大袋子钱，背后背着一把长条形布包裹，据可靠猜测，应该是一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