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具身体,它们从两条色如青竹的绸裤里伸出,十片透明贝壳似的指甲轻盈地贴着脚趾,白中带点粉嫩,如白玉雕就,不由令人生起细细把玩的情致。
两只脚迈着轻快的蝴蝶步,走进草地,一条条水蛭立马爬上脚丫,如有魔力一般,水蛭排队钻进绸裤,衣衫蠕动,从手腕而至指尖,调入左手提住的竹篮里。
约莫顿饭功夫,水蛭装满了半篮,那人哼着小曲,心满意足地转身上坡。走上坡时,忽然瞥见右边那具身体下压着一只圆球,轻轻咦了一声,走近去看清楚,捂嘴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
自从被铁柱他们揍了一顿之后,从村里出来,一路上时常有新的伤口增加,每一次受的伤又不比上次轻,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过身体健康的滋味。
这次还是头次如此舒适安心地养伤。阳光从柴房的门外洒进来,温暖宜人,将这间简陋的杂屋射成一处干净明亮的地方。
“美甘最强大的剑修是谁?”卡西莫说话有点含含糊糊,夹杂不清。但这么久来第一次说话,感觉还是不错的。
“薄暮。”
“他还收徒么?”
“你想拜师?”
“对。”
“不收。”
“他什么时候会收?”
“什么时候都不收。”
“为什么?”
“他的徒弟够多了。”
“可我是金属修士呀。”
“你想说什么?”
“桑船大叔说过金属修士是最吃香的修士职业。”
“那倒是。”
“他不收厉害的弟子么?”
“那是收的。里昂城市政厅门前排队领粥的难民潮,还记得有多壮观吗?”
“从门前一直排到城西大道。”
“对,求薄暮收徒的金属修士就排到那儿。我是说从大剑士府直接排到里昂城的城西大道。”
“......说不定我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卡西莫为之语塞,答不上来。
“你老爹是谁?大剑士府城主?你是御前首相的独子?希城迷懵剑派的天才?没用的,都没有用,薄暮十年前已经明确表示,绝不再收徒弟。”
“那......美甘第二强的剑修是谁?”
“干什么要拜剑修为师?”
“你们醒了?”一条人影站在门口,背对太阳,挡住了午后金黄慵懒的阳光,看不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