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常有的事呢,颓废剑派的创派人当初三十岁时,仍然没有感应到过一次灵气,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废柴。可是没过多久,他的武艺大进,并且进步神速。后来大家才明白,原来他的丹核是天然生成,不需要凝聚,且竟比大多人工凝聚的丹核还要厉害。”
“原来还有这一说,我却不知。”汐褒道。
“母亲不喜凶器,这些逸闻当然不知道的。”
“你去过很多地方么?质子。”里亚问道。
“没有。”质子摇头道。
里亚与她谈起美甘剑修界的奇闻轶事,这个小小的山村少女竟然甚是熟稔。奇怪的是,照她所说,她并未去过美甘。
汐褒夫人开了一瓶清酒,质子接过给每人斟上一杯,叫里亚谈谈遇险的事。里亚三杯酒下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捡精彩处细细地说,将这一段奇诡的事说完,三人都有些醉意。汐褒夫人巧笑嫣然,将一双美目全放在里亚身上,嘴中不停夸赞质子听话懂事。
质子则低头绞手指,一个劲地嗔责母亲。里亚心中一荡,心里不禁砰砰直跳。
卡西莫伏在桌上埋头吃饭,完全不理会三个人间微妙的关系。半个月来天天吃稀饭,那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就算在家里,山贼围困的时候,肚子都不曾这么困难过。何况跟里亚追杀山贼期间,吃香的喝辣的,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突然吃了半个月斋,实在非常地渴望吃ròu。既没心情想为何汐褒这么喜欢里亚,也不去考虑其它。
汐褒的红烧猪蹄做得弹口净爽,一丝也不黏腻,醋溜鲫鱼的用鱼似乎并非鲫鱼,鱼ròu中一根细刺也寻觅不到,味美汁浓,吃得卡西莫大快朵颐。
忽然间桌上一片寂静,卡西莫抬起头。原来桌上只剩下质子一人。
“母亲喝醉了,里亚大哥扶母亲回房休息了。”质子脸蛋嫣红地道。
“嗯嗯。”
“母亲大人很喜欢里亚大哥呢。”质子说着忧郁地低下头。“土剑双修,头脑机敏,确实是很高的天赋呢。”
卡西莫微笑着点点头,夹起最后一块鹅ròu。
“你是什么天赋呢?”
“金属。”
“金属?那也还行了。”
卡西莫一呆,还是头次遇见嫌弃金属修士的人,心里生出好感,道:“其实我不会金属修士的法术,只会一点点剑法。”
“剑法?你学的是哪个流派的剑法呢?”
卡西莫想了想,笑而不答。
里亚将汐褒夫人放在床上,半晌不愿意松开手,手心传来腰肢上惊人的弹性。汐褒已经不省人事,酒意上涌,暗绿长袍下的身体像一条美人蛇微微蜷缩。
醉意涌上双眼,眼前的一切都似罩着一层雾,如烟似梦。闺房内摆设雅致整齐,里亚呆呆看着汐褒裙子开叉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面红如赤。转头看向别处,瞥见衣柜里的一条布料轻薄的内裤,差点把持不住。连忙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走出房间。
夜宴第二天开始,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里亚和卡西莫的伤还没有全好,汐褒留两人再住一阵,里亚没有意见,卡西莫犹豫了一下,也是答应了。
中午午饭后,汐褒叫里亚脱下衣服,帮他缝补衣衫上的破损处。卡西莫则提起剑走出门,对着迎门撞进来的阳光伸了个懒腰,一种明净温暖的感觉照入心里,顿觉畅美难言。
跟着走出篱笆,跨上木桥,向四周望去。汐褒和质子家的两三间屋子散落在青翠的山谷间,被一条竹篱围住,小桥对面的河岸荒草茂盛,有膝盖高,顺河流延伸到下游,不知通向何处。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生机勃勃,充满恰当的野趣,桥和屋的位置正恰到好处,显示出开垦此地的人的良好品味。卡西莫沿河信步而走,走到练剑的空地上,拔出“桑船”,将剑套插在垛上,双腿微分,沉胯执剑,剑尖微微向左指向左脚尖。
这便是七式剑招的起手式,接下来依次是劈砍,反手撩,直刺,点,挑,崩,挽剑花,横截之法。剑谱上每招的讲解图最多不超过三幅画像,画出起剑,递出,收回三步,图下附发力的方式,劈砍式更是连递出都省了,中间具体怎么劈砍就不管了,由练剑的人自己领会去,要其它详解那便是没有了。
这七招完全不连贯的剑招被卡西莫日夜练习,已是熟的不能再熟。之前惟有对阵雷霆修士时使出过一招劈砍,却还轻易被夹住。所以手上演练着一个月来很少再坚持练习的七招,心里想着这些天的遭遇,渐渐发觉自己还只不过是剑法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