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她盯着他。他以为她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她却说:“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阿瑰,我绝对不会离开雒阳。”
“即使到最后,我挫骨扬灰,也绝对……”不苟活。
他呆了一瞬,尔后帮她理了理鬓发,说:“这个我早已想好。不止这些,万一我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也希望你,依旧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青釉看到他温柔如水的笑意。
“你可知,我府中有太上皇御赐之物。拥有它的人,除了弑君,叛国,余罪皆不可杀。几年前,清河王刘庆曾将它赠与我,借此拉拢将军和太后……”
青釉眼眸陡然瞪大,她腾地一下站起来。
难道?!
窦瑰的微扬的嘴角如同春风煦暖。
但她每一寸骨血,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冰凉。
“朝月璧。”他也缓缓站起来,摸着她如瀑的青丝,说:“只要你能拥有朝月璧,即便来日我战死沙场,它也能保你一世安然。”
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
青釉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但是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
朝月璧。
他刚刚是说,朝月璧!!
她此刻的眼里只有窦瑰的笑。
十年的谋算,风若费尽心机也没能得见一分一毫的朝月璧。传说能够扭转梁氏命运,潜藏着惊世秘密的朝月璧。阿娘临死嘱咐,阿姐用性命也要守住她,染尽鲜血的朝月璧。
一切都如同一场梦境。
“你会后悔的……”青釉蓦然抬头,嘴唇发白,她看着窦瑰,喃喃,“阿瑰,你会后悔。”
他不置可否,只是帮她拢了拢披风,扶着她的肩说:“夜风han,我们还是回屋吧,我守着你睡,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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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她醒了,窦瑰已经离开。窗外忽然有鸟儿啼叫异常。她环顾四周,掩上门窗唯独留下向南的一扇,有鸟儿飞入,她取下鸟儿腿上的布条,上面写着:可死?
她拿起刀顺手割下裙尾的布料,写了几个字,回了信去。
然而不出半盏茶时间,鸟儿又回来了。
这一次布条上只有六个字:璧沉雪,剑夺命。
短短六个字,青釉却瞬间明白她在说什么。
门忽然被推开。她心中一惊,默不作声,动作自然地把布条塞回袖口。
她心中却有了犹豫。她上前去帮他脱了外衣,晾好,然后说:“听说你上战场的那一把剑,是一把绝好的剑。”
“嗯,不过十几年了都是素剑,自上次第一次上战场,才带着它见了见世面。剑倒是好剑,为我斩断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