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神情竟是如冰似雪的han冷,“究竟是多少人惨绝人寰地死去才换得你们九死一生,这样存活下来的性命,便这样被你们用来糟蹋吗?!”
“糟蹋?”熏尤从他语气里似乎听出了什么,先是震惊,尔后来不及思考他究竟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被“糟蹋”两个字也狠狠激怒了:“在公子看来,不屈不饶久至十年隐忍谋划,忍受过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屈辱与痛苦,只是为了报仇雪恨。这样的大义,是糟蹋?”
“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君骘像是怒极反笑一般平静下来。
青釉心中松一口气。
“可是。”
她的心微微提起,看到他侧过头来,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滂沱的大雨里依旧俊逸非凡。
“你们最终什么也无法得到。”他垂眸,抬头望着天空,沉默了许久,说:“现在的窦家,是你无法想象的荣耀与地位,那是无可撼动的。”
熏尤眼底闪过疑惑光芒。
“只要再败露之前……”熏尤蹙眉,想要说什么,却被他一声嗤笑打断,她冷言:“你笑什么?”
“数日后,窦瑰将上战场。你们的快有多快,能比那个更快吗?”他勾起一边嘴角,眼底尽是几分狠绝深沉。
“你什么意思?”熏尤看着他。
他却将目光静静地投向远处,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眼眸里复杂的光芒流转不定,不知在深思着什么。
-
大雨滂沱而下,狂风肆虐,han意逼人。
一对璧人换上了喜服,简陋,却红得耀眼热烈。他们正交杯而饮酒,简陋的城隍庙外只剩下一匹马,归荑和君骘早已离去。
她刚刚喝下那一杯醇烈的酒,面色便开始泛红。窦瑰看着她如桃花一般的面容,说:“那一日洛水一舞,你便是一袭红衣,我这一生,只怕都忘不了那一幕带给我的震撼……”
她呵气如兰,触摸着他英气的眉眼,说:“我青釉这一生,只会为你一人起舞。”
他望着她的唇,轻轻靠近,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然后抬头,说:“我这一生,只会娶你一人为妻。”然后重重地压上她的嘴唇,反复厮磨深入,仿佛要夺走她的呼吸,她的意识,她的一切。
自从和他相恋相识,他从未碰过她,一直以礼相待。
但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天地为证。
他一吹口哨将马儿唤来,自己一跃上马,朝着她伸出手,她凝眸看向他,毫不犹豫地搭上他的手心,他一个用劲将她拉入怀中,轻笑:“我还记得那天,我不肯上我的马。”
“今时,毕竟不同往日。”她面如桃花,青丝如瀑,散发着淡淡的梅香。
他将自己的披风尽数裹住她,这才一鞭绝尘而去。
马停下后,他将她抱下马。青釉看着周围的景色,诧异道:“洛水?”
他点头,眉目如星地看向她。那种目光似乎在隐隐压抑着什么,一开口,他的声音些暗哑,说:“青釉,我从未如此自豪我姓窦,因为我能够有机会给你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我会戎马沙场,杀寇立功。我愿和你两个人极尽荣宠一生,也可同你粗茶布衣恬淡一世,一切,只要你喜欢……”
他看见她眼中一瞬间的闪躲。
“我这一生最恨欺骗,但却生在雒阳看尽了别人的欺瞒算计。所以,我并没有什么舍不得。”他以为她心中不忍,淡淡地解释道。但却感觉到她脊背僵硬起来。
他看着她,轻轻柔柔地吻上她的额头,脸颊,嘴唇。
她一开始狭小挣扎,后来略一思索,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他的吻顿了顿,忽然转为掠夺式地,紧紧搂住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臂膀。
凌乱中,他解下她的披风,扑在地上。
“青釉……”他哑着嗓子喊她的名。伸出手,缓缓解开她的腰带。
她推脱了一瞬,尔后,又松开。
她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风吹过枯草,水声潺潺。han冬之末,春之将至。远处山水黛青,景色如同泼墨一画,尽为人间至柔至美。
他几乎想要将一生的柔情都给她,但她的眼角,却默默地淌下一滴泪。
几分将暗的天色,风han,情暖。
洛水边,芦花依旧飘然,逝者如斯。
☆、第二十八章。巧言劝救
天色将暗,归荑和君骘牵着马儿走在闹市里,倒也不急,一路吃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