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后,还是对太傅行礼道:“今日是肇儿唐突了先生,还望先生不计肇儿之过。”
太傅回了一个平礼,躬身退去。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皇后娘娘终于从陛下的殿中出来。他霍然起身,步子却缓了缓,走到她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窦皇后瞥了他一眼,只是那一如既往的眼神,他从不曾看懂。刘肇嘴角不自觉地笑,却又怕失了规矩,便只是抿着嘴,从袖中掏出书帛半卷:“母后,今日先生议题太虚之道论,先生言之肇儿此书可比大家,母后,您可要……”
窦皇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话猛地顿住。
“今日,母后有些乏了。肇儿用功读书,母后是知道的。你是将来要承袭王位的皇储,书道武学,你原就该是拔尖的。”
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放平,看着她一步步离开的背影,他握着布帛还来不及伸出的手僵在原处,尔后慢慢放下,手指松开,布帛被han风卷起到高高的半空。
“呀,殿下!您的……”奴才看着他的脸色,赶忙去追,他却轻轻说道,“不用了捡了。”
“殿下?”
他回过头,笑得几分温良:“无妨的,不过一卷布帛罢了。”
然而布帛却被一只长手捞住。刘肇望着那身形颀长的少年,一瞬间眼眶有些发红:“皇兄。”
清河王刘庆将布帛放在他手中,语笑盈盈地说道:“肇儿。这怎可说丢便丢呢,这可是肇儿第一篇被先生冠以大家之论的文书。”
男孩忍着,扬起了笑意:“如果是皇兄的话,一定是比肇儿写得更好的。”
逆着光,刘庆嘴角勾起。
“你是太子。这世上除了父皇,没有人是比你更好的。”握住他的手松开,他淡淡地笑道,“抓紧了哟。”
刘肇望着手中的布帛,点点头。
一年后冬深之日。
他的鼻尖冻得几分通红,他屏退了旁人,在旧书阁内翻着史书。却在旧阁内听到了些许声音。
“陛下。”
是父皇?
他觉得气氛几分诡异,一时间也没能出去。
透过书缝,隐隐看见玄色衣袍一角。
“交付臣下之事,已经妥当了。只是陛下……此事……”
“没有只是。”父皇淡漠巍峨的声音响起,麻木到没有丝毫起伏,“朕死后,一切都必须是庆儿的……”
他瞳孔猛地睁大。
“朕心中,唯一的太子只有一个。朕早已允诺,会把一切都给她们母子。如今灵妆不在,安俟不在,朕只剩下庆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