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根手指头,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这是本将军,最后的忍耐。”
“将军,我们都是听从上头的吩咐。今日,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您活着过去。”其中一人说道。
邓骘眉头紧蹙,握紧了手中的刀。好啊,那我便杀了你们。
脑海中,却无端回忆起她的眉眼。
竟是刹那地怔忪。
蓦然间,听到城下人的惊呼。不知为何,邓骘在这一瞬间,心里猛地发憷。
一道惊雷破空而出。
邓骘转过头去,看到从九层塔顶,恍若一道刺眼的闪电刺入眼帘。
有什么,从塔顶坠落。
那一袭急坠而下的素白,让邓骘想起了,窦归荑入雒阳城那日,山海楼里,她披着,也是这样素白一身白狐皮斗篷。
那是窦归荑,踏入雒阳城的第一日。
那也是,他和她初相遇的时分。
她是神所眷顾的孩子,是彼时的窦家,唯一能成为皇后的宗室嫡女。而他,卑贱肮脏,半生都只能够做黑暗里躲藏的贼鼠,苟延残喘着,看不到半点希望。
窦归荑,窦归荑。
莫非,你才是我邓骘此生,最大的劫难。
邓骘浑身的血ròu,一瞬间仿佛被冻结成冰,骨子里,也被千万根铁针刹那穿透,从脊梁骨向外,到每一根汗毛,都如被雷瞬间劈中,只剩下焦黑。
一切仿佛变得无比缓慢。
他甚至能看清,坠落中的她飞扬起的发丝,如同盛开的花儿一样娇娆柔软。
不。
猛地,邓骘纵身一跃而下城楼,双腿一阵麻痹的钝痛,膝盖跪跌于地,重重一磕。他连滚带爬地,朝着那雪白的身影奔去。
不!
白汀听闻百鸟朝凰之象,急匆匆赶到塔底时,便看到从四十丈九层塔顶坠下的窦归荑,而底下,邓骘望着头顶急速坠落的身影,妄图能够接得住她。
那可是四十丈。
从那上头落下,没有人可以活。
连带着邓骘,也会被一起砸死的。
邓骘浑身起劲,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足下腾空而起,一跃往上,即将要接住她的那一刻,腰间猛然被一条暗紫色绸带一卷,邓骘还来不及做什么,猛地被一扯。
不要!!
他用力伸出的手。却与她的衣袂相触而过。
她的身体飞快坠落而下。
白汀蹙眉,抱着必死之心,随之一跃,堪堪抱住窦归荑纤弱的身躯,两个人的身体先是落在树枝上,压垮了枝桠,尔后,连带着枝叶滚落到一片草地上。
距离之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