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贾政之后,她总不和宝玉说话。
宝玉正自日夜不安,此时见她又要回避,宝玉便上来笑道:“好姐姐,你瞧瞧,我穿着这个好不好?”鸳鸯一摔手,便进贾母房中去了。
宝玉只得来到了王夫人房中,与王夫人看了,王夫人家宝玉的穿着鲜亮,脸上是又青又白,好在婆婆也是为了宝玉着想,王夫人也不好发作,只能夸赞宝玉一番,就打发了。
宝玉与母亲话了一会话后又回至园中,穿着衣服又与晴雯麝月显摆了一番,真不知道宝玉这个大家公子,是真没见识,还是怎么滴,穿个新衣服也如此快乐。
宝玉得到了晴雯麝月的夸赞后,又去了贾母房中回话:“太太看了,只说可惜了的,叫我仔细穿,别遭塌了他。”
贾母道:“就剩下了这一件,你遭塌了也再没了。这会子特给你做这个也是没有的事。到了舅爷家,记得与舅爷说说齿与腾,何如?再把这镂空的雕花的八宝风铃做寿礼与你舅舅”说着又嘱咐他:“不许多吃酒,早些回来。”
这话就是问王子腾,我和你年纪谁大,来标榜自己年纪大,见识广。送镂空的圆球,就是告诉王子腾,贾赦的事情可以发动了,但是这事要办的外松内紧。
宝玉也不关系他们之间的事情,应了几个“是”。就出去了。
贾母的老嬷嬷跟至厅上,只见宝玉的常随王荣、张若锦、赵亦华、钱启、等六个人,带着伴鹤,扫红等四个小厮,背着衣包,抱着坐褥,笼着一匹雕鞍彩辔的白马,早已伺候多时了。
老嬷嬷又吩咐了他六人些话,六个人忙答应了几个“是”,忙捧鞭坠镫。
宝玉慢慢的上了马,王荣笼着嚼环,钱启在前引导,张若锦、赵亦华在两边紧贴宝玉身后。
宝玉在马上笑道:“哥哥们,咱们打这角门走罢,省得到了老爷的书房门口又下来。”贾政虽然不在家,可宝玉在贾政书房路过心里都不自在。因为路过这贾政书房不论在不在,宝玉都是要下马以示尊重的。
王荣侧身笑道:“老爷不在家,书房天天锁着的,爷可以不用下来罢了。”做下属的,自然不会教领导学好的,只是会依照领导的喜好做事。
宝玉笑道:“虽锁着,也要下来的。”
钱启等都笑道:“爷说的是。便托懒不下来,倘或遇见大管家、林二爷,虽不好说爷,也劝两句。有的不是,都派在我们身上,又说我们不教爷礼了。”钱启便一直出角门来。
正说话时,顶头果见林之校进来。宝玉忙笼住马,意欲下来。林二忙上来抱住腿。宝玉便在镫上站起来,笑携他的手,说了几句话。接着又见一个小厮带着二三十个拿扫帚簸箕的人进来,见了宝玉,都顺墙垂手立住,独那为首的小厮打千儿,请了个安。宝玉不识名姓,只微笑点了点头。马已过去,那人方带人去了。于是出了角门,门外又有六人的小厮并几个马夫,早预备下十来匹马专候。一出角门,都各上了马,前引傍围的一阵烟去了,不在话下。
自那日宝玉有惊无险的被掠去了,如今出门再也不敢一个人了,虽然也知道上次之事,不过是家里人得罪人了,可是真要再有一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如今再出门,自然是前呼后拥的,安全第一了。
这里晴雯吃了药,仍不见病退,急的乱骂大夫,说:“只会骗人的钱,一剂好药也不给人吃。”
麝月笑劝她道:“你太性急了,俗语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又不是老君的仙丹,哪这样灵药!你只静养几天,自然好了。你越急越着手。”
话虽是这个话,可是得过病的人最清楚,哪药管不管用自己的身子最清楚。可见这王太医的药真的是吃不死人,也治不好人的。
晴雯心中窝火无处发,只能骂小丫头子们:“哪里钻沙去了!瞅我病了,都大胆子走了。明儿我好了,一个一个的才揭你们的皮呢!”
唬得小丫头子篆儿忙进来问:“姑娘作什么。”
晴雯道:“别人都死绝了,就剩了你不成?”说着,只见坠儿也蹭了进来。
晴雯想起了宝玉所言之事,这坠儿偷了荣国府的镯子,让怡红楼好一顿没脸,见这坠儿儿进来了,就要发作她道:“你瞧瞧这小蹄子,不问她,还不来呢!这里又放月钱了,又散果子了,你该跑在头里了。你往前些,我是老虎,吃了你!”
坠儿只得前凑。晴雯便冷不防欠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向枕边取了一丈青,向她手上乱戳,口内骂道:“要这爪子作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得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