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聊,便生发出许多百无聊赖的感慨。
这一日她慢慢挂起窗帘,观落花轻飘,细雨蒙蒙,触目伤情。
一个人若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无趣,大抵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觉得生活本就该如此。但若是偏偏此时又有个过得“春风得意”之人时不时的在一旁“敲敲边鼓”,那这人就顿感度日如年了,大约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没错,凡事都怕比较,这就譬如说一个胸无点墨之人最忌讳与那博识多才,侃侃而谈之人共处一室;一个家徒四壁之人最不愿与那衣着光鲜,锦罗玉衣之人同席而坐。
现下,雪鸢的二师兄就好比是那“敲边鼓”的,他因前两年得雪鸢的母亲魏夫人的资助,在京城的锦衣卫谋了职,自此便过的很有些“潇洒恣意”。是不是真的那么“潇洒”,那么“恣意”,这魏府的人也无从得知,反正这他寄给雪鸢的信件里字里行间都是这么个意思。
于是,雪鸢独坐家中,看着窗外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面感慨着自己的穷极无聊,一面又羡慕着师兄的豪情逸致。几乎是突然间,她决定了,她也要像他那样潇洒,恣意,豪情一回。于是她打定主意要去那远方的京城寻她二师兄玩耍,也见识一回他信中洋洋洒洒描绘的帝都的纸醉金迷,车水马龙。
但是这件事,她是绝不敢让她的母亲魏夫人知道。因她是家中独女,父亲又早逝,母亲对她稍显溺爱些,但是溺爱归溺爱,魏夫人这个人是很有些原则和底线的。魏夫人不准你做的,你若偏偏要做,那自然是逃不过一顿鸡毛掸子的伺候。
话说雪鸢原本有两个师兄,皆是被魏夫人收养的家丁的遗孤。此二人皆比雪鸢大上几岁,自幼与雪鸢一起在魏府上拜师学艺。魏府做的是布匹,刺绣的生意。不过魏夫人让他们学的却与生意完全不相干。而是请人教授他们一些生存技能。比如说武艺,比如说医术。
教他们习武的师傅是魏府的专门负责训练家丁打斗技能的梁师傅。梁师傅年过四十,武艺很是高超,为人却极和蔼。不过和蔼归和蔼,梁师傅教授起武艺来那是半点不马虎,尤其对雪鸢的两位师兄。
对雪鸢嘛,梁师傅时常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一方面呢,因为雪鸢是个女孩子,身体也生的瘦弱些;另一方面嘛,雪鸢毕竟是东家的独生女,若下手重了,真打伤了,也怕东家难免心里别扭。这也就造成了雪鸢在武艺方面十分的不长进。
说道这医术,倒是并不用请外人来教授,雪鸢的爷爷赛神医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