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青蛙一样丝毫不文雅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胳膊和腿。
“咦?”床幔的木梁之上浮雕着缠绕其上的一条条龙,每个龙头都探出了木梁,就连细细的龙须都栩栩如生。
云希侧头看去,公孙遏竟和衣躺在离她一人远之处。
她腾地坐起身来。好在自己衣衫也很完整。他左身侧卧着。精致的面容隐在暗处看上去仍十分细滑,让人不禁想摸一下是不是真实的。
云希忍不住朝他挪了挪,他睡得很平静,身体微微的起伏着。静谧得如同一只猫。
就在云希不住地打量他的脸时,她突然发现在公孙遏光洁的额头右角,发际里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痣。
“嗯?”云希忍不住伸出左手轻轻地抚在那颗痣上,这……这位置竟然跟在岛上她与阿音救起的男孩一模一样。二人又同样有着绝艳的容颜。
公孙遏惊醒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已右手擒了云希的手。
他从未睡得这么沉,一见是云希,公孙遏懊恼地松了手,“你要干什么?”
云希被他吓了一跳,“你……你额头上有一颗痣。”
公孙遏扔了她的手,起身下榻,“这有什么稀奇的。”
云希坐起身,“我在无名岛时见过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他的额头右角也有一颗一样的痣。”
公孙遏理了理衣服,“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很正常。”
云希用手挡着被他拉开的床幔射进来的阳光,“你,你为什么睡在我旁边?”
公孙遏邪邪一笑,“这是我的寝殿。”
云希一听直接跳下了床,左右打量还真是。她回想着,昨晚不是来请安的吗?怎么爬到了龙床上……
公孙遏倒不用她费力想着,“是啊,请安能睡着,你真是第一人。”
“那大王怎么也睡在这?”话一出口,云希就后悔了,这问的是什么话,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寝殿。还好公孙遏并没有打趣她,只淡淡地道:“习惯了。”
☆、孟里祭司
公孙遏从内室出来对靖瑶视而不见地便出了大殿。
云希随在他身后,一见靖瑶莫名地有些尴尬,还好靖瑶先一步上前,“我来给你送东西。”
云希接过包袱,“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想着一会儿自己去取。”边说边上前接过自己的腰包和素色的衣服。
“你的东西也不多。我拿来也免得你跑一趟。”见云希查看包袱,靖瑶这才试探地问道:“云希,这一大早,怎么你从大王的寝殿出来?”
“那个……”云希小心翼翼地溜着她的脸色,“昨天……大王让我学礼仪,我给他请安时……睡着了。”
“真的?”
“千真万确。”云希坚定地道:“李大人可以作证。”
云希看不出靖瑶是喜是恼,“靖瑶……你是不是生气了?”
靖瑶一听反倒抿出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有。只是你下次做事不能这么粗心大意的。”
云希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傻傻地又道:“我是说,我在大王的寝殿里睡着了……”
靖瑶拉了云希的手,把自己手中剩下的衣服放在她的怀中,“我知道,大王不会介意这个的,你也别太在意。”
云希实在不解靖瑶的这份大方,好像所有人对她尤其放心一样。她看着靖瑶放在上面的艳丽衣服,忙还了回去,“靖瑶,我并不知道这种颜色只有王族能穿,当时也没多想就顺手拿了。”
靖瑶一见,果然剩下的都是她的服制,“我不也从你的那盘里挑了衣服。”
云希干笑了下,“你是公主尽可以挑选,我还是保命要紧。”
靖瑶嗔责地瞪了云希一眼,便见李开桂过来接云希。
“云希姑娘,咱们出发吧。”
云希忙与靖瑶挥手告别才随了李开桂离去,看着他们消失在大殿门外的身影,靖瑶端着属于自己的服制,望着公孙遏的寝殿伫立良久。
不同于上次的便装出行,这次是下巡,云希望着十里舞动的旌旗,王车顶上的金色长绸被风吹得如同灵动的长蛇。静止的将士,躁动的挂物,仿若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福海嘻着脸皮贴了过来,“云希姑娘,快上车吧。”
云希一见是他也欢了心情,“福海大人,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福海搀了云希的手,送到车上,“哪里会巧,是大王特意命我来姑娘跟前伺候的。”
云希听了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