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遮得我只剩下两只眼睛了,殿下到时别也认不出我才好。”
“我自有办法。”如月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黄金戒指,“把这个戴上,寻常宫女难得有这等赏赐,你戴着它,我不会认错人的。”
“殿下自己素日里都不喜欢戴这琐碎东西,这是哪来的?”云希接过戒指,光洁的素圈上面嵌着朵朵祥云,左右试了试,唯有左手的无名指将将算是正好。
“殿下专门为你做的。”
云希打了个冷颤,尴尬地苦笑着,这好像是她收到第一份带有特别意义的礼物,只是这份“特别”只有她自己懂。
“殿下千万记得,登基之日,大祭司宣布礼成之前,您也是不能说话的。”影子提醒着。
听如月说奥来国男尊女卑得严重,尤其未婚的女人,更加没有地位。唯有出嫁之后,随着夫家的地位方才有些说话的权力。即便是公主在未出阁之前也是不能与兄长的妻妾置喙的。
影子指导如月反复练习大礼之细节,就连走路都要重头学来。
至于云希倒还好,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已熟悉奥来宫中的礼仪,何况大典之日她也不是主角,只要混在宫女中不起眼就好。
如月见云希无聊地透过戒指中的圆圈对着光亮处赏玩,也趴了过来,“这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云希不加多想地道,“在我家乡,戒指是成对的,是夫妻成婚送与对方的定情信物……”
如月一听抓过那戒指,“这样啊,这个习俗有趣,我要在奥来推行。”
“你推行你的,快把戒指还给我。”
如月咕噜着眼珠,嘻笑着,“不如我再让他们照样做了一只,你我一人一个可好?”
“不好。公主要戴,另寻别的样子,这个先给我留做应急的,怎么说也是块金子。”
如月撇撇嘴丢给她道,“无妨,我有图样。”
奥来国的登基典礼虽然是在晚上,但白日里要去告天祭祖也是要早起的。
天没亮,云希便在内室门口轻声唤如月起来梳头,哪知如月从里间出来时已是换好了吉服。
“殿下,今天起的真早。”云希打趣着。
“不是起得早,是没睡着。”如月打了个哈欠。
云希搀着如月来到梳妆台前。
“不要梳得太繁琐,只高高束个发髻就好。”如月止着云希的手。
“这怎么行,今天是你登基的大喜日子,不比咱们平日在内宫中自在散漫。”
如月抓着云希的手,“我一会还要戴大冠,梳得太花戴不上的。你去把柜中的锦箱抱来看看就知道了。”
云希从柜中抱出装着金冠的大锦箱一看就傻了眼,整个金冠做的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不止凤凰的羽毛纤毫毕现,就连尾巴上的翎毛也是栩栩如生。凤凰口衔宝珠,卧于金冠之上,稍有恍动,翎羽震颤,那金凤如在休息、飞动一般,金冠正面是足金的流苏遮面。
这金冠比正常的要小,显然是为如月的年龄定制的,但是云希的双手却将将能托动,把这么重的东西安在如月头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影子的担心真是多余,有这重物,殿下哪还能毛手毛脚。”云希为如月将金冠的流苏一一捋顺,“殿下走路可要小心,这若掉了先别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怕砸伤殿下的脚。”
如月也是一脸犯难的样子,双手虚托着那物,“早知道这么重,我平日里练练顶盆也好。”
“祭司大人明知殿下身体弱,怎么也不命人减些份量。今日你也不能说话,真是有苦难言了。”
如月跟个木偶一样,脖子一丝不敢倾斜,整个身子转动过来朝云希呵笑,“这叫忍辱负重。”
影子进来请她们出去,云希忙掩好自己的面纱,一出内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终于出关了。
一路随着侍官的指引祭天、祭祖,辗转了一天方才在祭司大殿的偏殿落座。
这一整天下来,如月和云希当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如月的嘴至少还张开用过膳,而云希连口水都没喝过。
偏殿位于正殿正后方,与前方正殿只隔着一层窗纱,云希竟有一种垂帘听政的感觉。明明是如月的登基大典,但前方百官朝拜的却是大祭司索雅。
百官退去,夜幕落了下来,索雅高坐在正殿当中,“我奥来国向来没有女王登基的先例。奈何先王诸子早逝,诸女己嫁,唯留了八公主在宫中,先王也曾留诏允八殿下继位。我身为奥来国的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