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是琪心买来的车夫,“琪心姑娘出去了。”
云希一听,掀了车帘出来,“琪心出去了,我们这样走,她回来找不见怎么办?”
“您放心吧。琪心姑娘本事着呢。你睡时,她都走好多次了。”
“车和马都在我们这,她如何去回?”
“琪心姑娘骑马走的。”
一个内宫的丫环居然会骑马?云希趁着脑袋清醒,猛地缩回车里,她翻着自己的包袱,重要的东西都还在,腰带、公孙遏的令牌、如月的手谕。
如月的手谕?这是她离宫之时如月为免奥来旧臣为难她这个外人亲笔的手谕,出行无阻。
踢踏的马蹄声传来,云希忙将东西塞回,躺在车里。
琪心卷着凉气进来,一见云希醒着,身子一顿,“姑娘醒啦?”
云希弱着声音,“嗯。”
琪心进来,一眼便见了包袱被翻动过,那些东西是她亲手收拾并一一摆放的,摆放位置她是记得的,她笑着,“姑娘是见好了,我去准备粥去。”
马车应声停下,云希靠坐在车上看着琪心忙前忙后,车夫忙着喂马,春日里的雪沥沥地融化了,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香气。
“姑娘吃粥吧。”琪心端了二人的粥上前,递给云希一碗。
云希接过,“怎么不吃药吗?”
琪心笑着,“姑娘是病糊涂了,咱们早就不吃药了。我见你好多了,那药总吃,怕对身子不好。”
“我这一病,真是苦累你了。”云希轻啄一口粥,味道怪怪的,这里的野菜她没有几个是认识的,味道也比孟里的冲重些。
琪心见她吃不下,忙放了自己吃了一半的粥,亲手喂她,“姑娘吃些吧,我知你病了口舌无味,刻意做得滋味了些。”
“我自己来吧。”云希接过碗盛了一勺放入口中,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哇”地一声吐在了马车外。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递我些水。”
琪心下了马车去取水,云希趁机从琪心的碗里舀了一匙粥,连匙一起轻放在自己的碗中,琪心取了水回来,云希漱了口。
“姑娘再吃些吧。”
云希拿起碗中吃下匙中的那口粥,果然比她的清淡寡味许多,“我吃不下了,再吃怕又要吐出来了。”
放了碗,云希挪回车中,顺手放下车帘。
☆、惊弓之鸟(下)
“二位姑娘,这里山路崎岖,马车怕是走不了了。”车夫指着陡峭的山坡。
“我们这是到哪了?”云希探出身子问。
“到……”
“快到乌鲁了。”云希被琪心扶下车,望着那被打断话的车夫,那车夫果然也点了点头,“是啊,快到乌鲁了,怎么咱们要去乌鲁吗?”
“少废话,还不把东西卸下来。”琪心喝斥着。
“姑娘你辛苦些,咱们把东西放在马上驮着,这车就舍了吧。过了这座山,再买也行。”琪心让云希在一旁落坐,自己去倒动东西。
“叮铃。”细弱的声音从云希身上掉落,琪心寻声捡起一看,竟是她的金戒指。
“姑娘,给。”
云希接过如月送她的那枚祥云黄金戒指,凄然一笑,“大王送我这戒指时,戴在手上将将好,如今……”
云希将那戒指塞给琪心,“不如把这个给你换身衣裳吧,这一路走来,你的衣裳已经破损了。”
琪心咬了咬唇,尴尬一笑把那戒指戴到云希的右手中指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姑娘自己留着吧,我不在意这个。”
云希身子过于虚弱,不胜脚力,一座山三人翻了足有三天,方进了镇子见了人家。
“有人在吗?”琪心与车夫搀着虚脱的云希叩了柴门。
“大嫂,我姐姐有病在身,晕倒了,能不能让我们借宿在此。”
那女人也是个热心肠,忙回头唤她男人,“二禾,二禾,你快来,有人晕过去了。”
夫妻二人将三人让进了屋子,“这边,这边。”那女人引着,他男人却拉着车夫,“来东屋,东屋光亮。”一路将云希抬到了夫妇二人所住的屋子。
琪心掏了身上的铜钱给了车夫,“你买药去,咱们身上的药不足了。”
夫妻忙去烧水,那女人有些不大高兴地,“二禾,那姑娘仅挂着魂呢,你把她让到咱们屋子做什么,你爹刚没,她再死在咱家,这屋子还要不要住人了。”
二禾一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