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握拳头,正要说话,却觉得腹中一阵绞痛,有一种不能控制的欲念猛的袭来。他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慌忙起身告罪:“小舅舅,我要先去趟净房……”
没等说完,脸上颜色由白转青,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红红白白十分好看。
他狼狈的抽身就跑。屋里的众人已经以袖掩鼻,十分尴尬的垂下头去。明明是风辄远露了难堪,可所有的婢女们却只有比他更难堪十倍有余。
只有林暮阳若无其事,将离也淡定自若,除了在香炉里加了一把香,便仍然安然自在的垂首站在一旁。
林暮阳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溜到将离身上来打量。她恍若未觉,不见得有多高兴,也不见得有多厌恶,只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浓密的眉睫之下一时有些恍惚。竟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就这么着结束了。
风辄远没再回到席上,只叫人进来告罪辞行。林暮阳叫孙毓送客。笑道:“想必是喝了冷酒,吹了冷风的缘故……”
风辄远的小厮喏喏应了,这才转身要走。
林暮阳却又道:“把这两位姑娘一并带走吧,我说过,在此不过是客居暂留。用不了这许多人服侍。你家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恕不能从命。以后也不必在这些事上费心……”
两名美婢不无幽怨的看着林暮阳,只可惜他生的温文儒雅,却是说一不二,冷厉起来吃,心肠如铁石一般,不容分说,已经被孙毓半挟持着将二人推出去。
屋子里静下来。只剩下了林暮阳和将离。
林暮阳突的一笑,道:“将离,你陪我喝两杯?”
将离也只是淡淡的道:“将离不擅此道,辜负了大人盛情。”
林暮阳却强拉她坐下,道:“你总是这么扭扭捏捏。没的不痛快,喝也就喝了。何必硬撑着犟嘴?”
他说着就替将离倒了一碗酒。
将离只是无感的看了一眼那清亮的酒,道:“既然大人不怪,将离就无礼一回,我真的不喝。既不能喝,也不会喝,更不喜欢喝。”
林暮阳也不生气,道:“你不喝,却也强迫着我也不许喝,这是什么道理?我喝了酒会如何?”
他说着话便靠了过来,此微的酒气倒带了竹叶青的香气。也真是奇怪,他的酒倒不像是喝到肚子里,反倒是喝的满身都是,那淡淡的香气,一闻之下倒有些醉人。
将离只端坐着不动,肩头却有些僵,只抬起眼匆匆瞥了瞥林暮阳,便低下头去道:“大人喝多了酒,难免宿醉……”
林暮阳便聆神听着,唇角含笑,手里还不老实的拽着将离的头发。
将离微恼,劈手夺了,免得头发在他手里遭受荼毒,接着道:“醉了又吐的一屋子都是污秽,大冷的天,将离一个人洗不过来。”
林暮阳的脸色一僵,悻悻的道:“说到底你也只是为了你自己着想。”
好好的耳鬓厮磨的机会,说几句暧昧的情话,多么的富有情调?也就只有她不解风情,说出来的话是这么的大煞风景。
越不想听什么,她越说什么,直扎人心。
酒后自然要行为失当,举止失仪,可是也会凭添几分趣味。
她倒满心满眼都是污秽。
林暮阳只觉得胸口一阵阵作呕,倒真的有点想吐了,强自捂着心口,道:“水。”
将离这才狡狎的一笑,起身倒了温水过来。
林暮阳自己吃饭就没什么兴致,不过廖廖吃了几口菜,便挥手推说累了,径自回了寝房。
风辄远还真没把自己坏肚子这件事往心里去,也只当如林暮阳所说是喝了冷酒,吹了冷风,过了没一天,稍稍好些又来这边跟林暮阳说话。
他是司马昭之心,来来去去,眼神就只是不老实的满院子逡巡。这回林暮阳不在,也只孙毓把他请进来,留他在书房等了一会。
这回没留下吃饭,只不过喝了小丫头泡的两杯茶。
没等一刻钟,肚子里翻江蹈海起来。比一次轻些,不至于污了衣裳,却也足够狼狈。风辄远回去就斥骂大夫:“都是些骗人的江湖郎中,吃了两剂药,才好些就又复发……”
打发魏楠换了一家医馆,又请了位大夫来诊脉开药。
药方风辄远看过,和上次相差无几。虽是心中恼怒,却也只得叫人按方抓药。索性服了药,就消停两日。
等到他第三次从林家丢丑回来,风辄远才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抓着大夫问了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大夫才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