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
林暮阳一声不吭,直接用他自己的里衣把将离的伤处捂住。
伤口不大,却很深,他一时没有信心能不能给将离止住血。
可是他没叫,连孙毓都没叫。他单手抱着将离。从自己的床头找到了止血药,再重新撕下自己的里衣。替她把药抹到伤处。
地上淋漓的都是她的血点。
她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一直沉默的坐在床边,眼睁睁的瞧着血慢慢止住。
几乎虚脱,可他还是很清醒。替将离盖好了被子,他这个从来没做过粗活的男人,亲自把地上的血擦净,再把染了将离鲜血的被褥都掀了下来。
屋里一片狼籍。简直惨不忍睹。他呆了良久,才意识到收拾成这样是不行的,这些东西不能留。当他给将离换过第二遍药的时候,把凡是带血的白布、被褥统统都烧了。
很多,烧的时候费了些时间。浓烟滚滚,火焰烈烈。直扑向窗户。
孙毓惊醒,从厢房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摇晃着门道:“爷,大人,你醒醒,怕是走水了。”
林暮阳只沉默的拉开门,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只给了孙毓一个字:“滚。”
孙毓几乎要摔到台阶下,醒悟过来,跪在台阶之上,道:“大人,让小的来。”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能让少爷愤怒到这种程度,想也知道和将离有关。而且,还是不同寻常的大事,少爷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他能做的,就是死咬着这个秘密,替少爷办后一切善后的事宜。
林暮阳倚着门框,冷眼瞧着台阶下的孙毓,还是一个字:“滚。”
他不需要谁来帮忙。有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有很多人,只能他一个人面对,不能假手他人。
孙毓刹那间愣怔住,却很快的弯着身子退下,道:“奴才什么都没瞧见,如果爷需要奴才做什么,只需要一声吩咐。”像宣誓一样郑重,这是他对林暮阳的承诺。
林暮阳面无表情,只怦一声关上门。
屋子里的火焰慢慢的变小,终至于慢慢的消灭。
林暮阳还坐在将离的床边,他伸手,犹豫了许久,才落到将离没有血色的眉眼上,慢慢的,像梦里做了无数次的一样,轻轻的流连的抚摸着。
将离一动不动,既不厌恶,也不喜欢,和她上次昏睡时一样。林暮阳心里又涌起无限的恨,他恨死了将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