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灵不由的一挑眉,瞪了一眼自己的丫头,和将离又往前走了两步,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将离笑笑道:“你如今是林大人的姨娘,虽然名声不好听,有辱钟家门楣,但好歹也是锦衣玉食,得遇良人,没什么不足的了吧?”
钟玉灵一挑眉,诧异的盯着将离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若真要问有什么意思,也不过是希望你能为人知足常乐罢了。”将离答的轻漫,态度却倨傲,气的钟玉灵一咬牙,道:“不劳你来嘱咐,有这份闲心,你倒不如多想想你以后怎么办吧,我可是听四爷跟四奶奶提起,他说待你生下孩子,便会把你送走……”
满意的从将离的脸上看到愤怒和伤痛,钟玉灵得意的笑出来:“你现在仗着肚子里那块rou做护身符,可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他能护你一时,难道还能护你一辈子?”
将离呵笑一声,道:“有这一时,就够了。钟玉灵,枉你曾经和风家少爷年少情浓,枕畔誓重,原来也不过如此。”
钟玉灵被揭旧疮,眼神猛的变的阴狠凄厉,上前一步逼视将离,斥问道:“你在说什么?”
将离摊摊手,道:“没什么,钟玉灵,横竖你跟他已经是萧郎陌路,你管我说什么做什么?”
“你,你还想做什么?你遇见他了?他现在在哪?他到底好不好?”钟玉灵几乎要哭出来了,声音里透着哽咽,却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将离怜悯的盯着她,道:“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了吧?”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许久,钟玉灵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别妄想再打什么主意,他不会要你的,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
将离无谓的笑笑,道:“你同我比,也高贵不到哪去,何必伤人伤己?你如何挤兑我,他日便有人如此挤兑你!何苦来哉?不如这会积些口德,也好修得他日旁人对你多一分仁慈。”
钟玉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紧闭着嘴,脸色苍白,只怒视着将离不再吭声。将离却挪开了视线,道:“不劳玉姨娘远送,告辞。”
转身招呼玲珑,主仆相携而去。
钟玉灵恨恨的跺脚,却是无可耐何。连朱氏的院子也懒的回了,扶了丫头的手,道:“回去。”小丫头不明就理,也不深问,扶了她回房。
钟玉灵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眠。一大早起来,眼睛浮肿,脸色略微有些黯淡,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才恍然一声长叹。
流年易逝,她终将韶华不再,难道这后半生,以后就在林府不阴不阳的过下去?的确,虽说名声不好,但终究衣食无忧,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不满足。到底是什么呢?
小丫头走过来,回道:“姨娘,外面有位姑娘求见。”
钟玉灵问:“哪个院子的,有什么事?如今府中诸事都交到了夫人那里,叫她们不必来找我了。”
却听得外面一声娇侬,道:“姨奶奶勿怪,是奴家冒昧唐突了”
钟玉灵脸色一变,掉过了脸往门口望去,隔着雕花门扇,隔着厚重帘子,她什么都看不清,可却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了起来。
155、保子
玲珑发现将离最近越发烦躁了起来,她私下揣摩大概是因为要生产了,所以情绪格外的烦躁。因此一边拿话开解,一边也着人报给朱氏。
将离不只是一丁点的烦躁。她的大限快要到了。她记得就是正月十五那天,她被人冤枉陷害,不过两天,正月十八,她就被人沉入了江底。
如今虽然谨言慎行,风辄远也并没有刻意的来堵过她,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焦躁。这种心里有事,又说不出来的郁闷,让她的胸口像是烧着一把火,烧的她坐卧不宁。她不知道这一辈子会如何。一切都在她的推波助澜下再悄悄的往前进行着,可她却不知道命运会不会成为她的助益。
时间毕竟太短,她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天雷勾动地火。那倒也没关系,只要能被人抓到现形,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奸情,都是百口莫辩。
将离如此自我安慰,却仍然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她扶着腰,有些无耐的盯着寂无一人的院门口发呆。
那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将离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眨了眨,垂眸看向了别处。进来的是林暮阳,他身后还跟着经常给将离把脉的大夫。他并没看到坐在炕沿的将离,可将离还是有些心虚。
玲珑掀起帘子,请林暮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