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便被抬了上来。
傅海容皱了皱眉,刘氏将柏舟打成这个样子让他十分不满。若是传出去了,还以为傅府苛待下人。
“方妈妈,你先说,事情到底如何!”傅海容面色严肃地端坐在上首审问道。
那方妈妈便说道:“回老爷,今日卯时正左右,柏舟姑娘来了膳房,说是让老奴煮一锅腊八粥,要分给采薇院的小丫鬟。
“老奴当时正在准备祭粥,于是便让柏舟姑娘稍等。柏舟姑娘见老奴锅里正煮着,便要求先紧着采薇院。
“老奴告知柏舟姑娘锅里的是祭粥后,柏舟姑娘便没说话。后来刘姨娘身边的银杏姑娘来取祭粥,老奴在院中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趁这时候柏舟姑娘竟自己端了粥,老奴进门时已经没了……”
刘氏在一旁微微有些得意,这方妈妈可是她主管中馈以来特意换上的,自然是处处向着她说话。
不像以前那个徐妈妈,软硬不吃。幸亏让她早换走了。
傅朝云注意到刘氏眉梢微挑,心里不由得便冷笑一声。
傅海容思忖了片刻,然后又转头盘问柏舟道:“方妈妈说的可是实情?”
柏舟侧过头去,轻蔑地看了得意洋洋的方妈妈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平静地说道:“回禀老爷,她的话简直是胡说八道,子虚乌有。”
傅海容依旧皱着眉,严肃道:“那你倒是说说实情是什么样的。”
“回老爷,今日小姐去上朝之前,特意吩咐奴婢去膳房拿一些腊八粥分给丫鬟们。
“奴婢谨记小姐吩咐,送走小姐就去了膳房。当时方妈妈正在煮粥,听奴婢说要腊八粥,便说锅里正有现成的,然后吩咐奴婢自取。
“再后来,迎风阁的银杏姐姐去了,方妈妈便站在门外同她说话。奴婢自取了粥,回了采薇院。
“辰时左右,刘姨娘便派人来采薇院抓走了奴婢。说奴婢自取祭粥,罪不可恕,将奴婢打成了这个样子。”
傅海容皱了皱眉,审案最怕这种各执一词的,谁也说不清谁有理。
傅朝云看着傅海容为难,便上前说道:“父亲,女儿想问方妈妈几个问题。”
傅海容闭了眼,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去问。
傅朝云便走至方妈妈身前,蹲下身来问道:“妈妈,当时除了您之外,膳房可有其他人能证明您说的话所言不虚?”
方妈妈故意挑的膳房里没人的时候,就是要让柏舟背上私盗祭粥的罪名。于是便说道:“当时膳房只有柏舟姑娘跟老奴两个人。”
傅朝云拖长腔调,“哦”了一声,然后猛地脸色一变说道:“你还不知罪。”
方妈妈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便说道:“老奴不知罪在何处,莫不是大小姐想要为贴身丫鬟脱罪,便要将老奴屈打成招。”
傅朝云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方妈妈既然负责祭祀用的腊八粥,为何不好生看着,要独留柏舟一人在膳房?”
“这……”方妈妈一时有些语塞,竟不知如何辩解。擅离职守,这可是大罪。
“再说银杏”,傅朝云转过头去看着刘氏说道:“假若方妈妈说的是真的,银杏是去取祭粥,那何以要跟方妈妈站在院中叙话?”
为了给柏舟留下作案时间……这句话刘氏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的。
傅朝云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在当差的时候还不忘闲话,不知道迎风阁的规矩是否如此?”
几句话便道出疑点,同时又不忘给刘氏扣上一顶御下不严的帽子。
刘氏眯了眯眼,更觉傅朝云若是留下了,绝对是个天大的祸患。
傅海容自然也是听到了整个过程,于是又继续问道:“刘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氏咬了咬牙,忍气吞声道:“妾身没有。”
“既是如此”,傅海容说道:“方妈妈在当差期间擅离职守,造成柏舟错拿祭粥。罚方妈妈与柏舟同样打四十大板。
“迎风阁银杏,当差期间闲话,罚二十大板。至于你……”
傅海容看着刘氏,想到她竟然不安分到想要利用自己,便不得不重罚。
“罚你向大小姐赔礼道歉,然后禁足一个月,为夫人抄写太平经三十卷。”
别的倒是不打紧,偏偏这赔礼道歉,狠狠折了刘氏的面子。
她野心勃勃地想要掌控傅府,若是此番向傅朝云道了歉,恐怕以后再难服众。
但是傅海容在面前,她不忍着道歉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