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终究睡不安稳。
芳草阁。
傅锦云回来之后,自然是又选了一批丫鬟伺候。
其中一个大丫鬟叫碧玲的,此刻正跪在地上。
“我不是吩咐你要在门前至室内都撒上硝酸和硫磺吗?你是怎么做事的?”
碧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奴婢知错,奴婢本来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做的。只是后来姨娘落了东西回去找,奴婢害怕了就没有继续下去……”
傅锦云狠狠地掐住碧玲的下颌,然后冷声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那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碧玲连忙跪下去磕头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求小姐留奴婢一命。”
不错,芳草阁的一把火,正是傅锦云放的。
目的很简单,王氏肚子里怀的若是个男孩,生下来之后定然不会再处处为她考虑。
那样她在府里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那还不如让王氏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葬身火海。
到时候她没了生母,傅海容自然不忍心再让她去庄子上。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把她养在谢氏名下。
嫡母怎么能跟姨娘相比!她跟在王氏身后,永远只是个庶女。但如果是在谢氏名下,以后身份都会高出一等。
偏偏让碧玲这个丫鬟坏了她的好事!
傅锦云想到此处,不由得多了些恨意!但是毕竟念着刚回傅府,若是收拾了碧玲,恐怕到时候不好解释。
傅锦云念头一转,又冷声说道:“起来吧!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碧玲诺诺地应着,连忙出去了。
傅锦云呆呆地看着床头上跳跃的烛火,不由得心里又活泛起来,琢磨着什么办法能够悄无声息地实现她的目的。
另一头,临波苑烧了一半的院子,对王氏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五十九章 私相授受
手腕上的烧伤疼得钻心,王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若非她及时抬手挡了一把倒下来的门,怕是她早就没命了。
迷迷糊糊中,王氏突然想起,自己回屋找东西的时候,便瞥见门外一道绿影一闪而过。
她始终觉得,临波苑走水的事情,不像是天灾,只怕是**。
辰时末,采薇院。
傅朝云刚下朝回来,正在更衣。初一是圣上开笔的时候,众臣都得了御笔书写的“福”字。
常棣正指挥着小丫鬟们拿去外边裱起来,然后挂在正厅的中堂。
涉江正服侍着傅朝云更衣,脱了天青的朝服,又换上一身大红的夹棉袄裙。
大年初一,自然是要去拜年。傅家老爷子虽自老太太死了之后便搬出去住了,但始终是长辈。
傅朝云换完了衣服便直接去了正院。谢氏虽精神不太好,到底也换了一身新衣,早早等着。
傅朝疏比她去得早,正在谢氏身边跟她说着学堂里的事,时不时逗谢氏一笑。
傅海容吃了十来日的闭门羹,总算也见到了谢氏。
刚想跟谢氏说什么,谢氏便一左一右牵了两个孩子上了马车。
傅海容叹了口气,看着谢氏精神也还算好,于是便自己上了马,不再说什么了。
说起来,这是傅朝云为数不多的见到祖父的时候。
她印象中,四岁左右祖母便去世了。后来,祖父便一个人搬到了离傅府很远的一条街。傅朝云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去看望。
马车辘辘地在京师的街道上碾过,傅朝云刚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便到了她祖父家中。
傅朝云揉了揉睛明穴,然后起身搀着谢氏下了马车。
傅容丰早已带着人等在了门前,一见傅朝云朝他扑过来,便笑着接住了。
“多大了?过了年十四了,你都快及笄了。祖父这么大一把年纪,你还每次都往身上扑。”
傅容丰故意逗她道。
傅朝云皱了皱鼻子,少有见她如此憨态的时候。
傅海容一眼瞪过来,她连忙从傅容丰身上下来了。恭恭敬敬地屈膝行了个礼。
“祝祖父年年长寿,岁岁安康。”
“好好好……”傅容丰止不住地夸口赞道。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大红的荷包给她。
傅朝云一拎过来便知里头的银子分量不轻。
傅容丰又故意逗她道:“压岁钱是拿了,你还没有叫我一声祖父呢!”
傅朝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