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背过身去吩咐道:“江南的事情不要再管了,本宫自有主张!”
傅权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待太子走远了,才敢起身出门。
江南,驿站。
傅朝云进门就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个丁桂!竟然还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栽给枉死的海军将军。”
陆景恪上前给她捏肩:“太子殿下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大胆。”语带嘲讽。
傅朝云没有回头,只是说道:“力道可以再重点。”
陆景恪力道果真重了些,然后又笑着问道:“你方才怎么敢自己上去?不怕那些哗变的士兵冲上校台把你也杀了?”
傅朝云淡声道:“我可是差点死过的人。再说了,有丁桂挡在前边,我有什么可怕的。”
半个时辰前,校台。
傅朝云独自一人,在海军所有将士面前历数了丁桂的罪项,然后又将几位副将请上台作证。
海军将士这才知道是丁桂利用职权挪用了军饷,当即愤然,要求处死丁桂。
傅朝云当场表示,会将丁桂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处置。又保证不追究所有人发动哗变,这才把这场突发事件平息下来。
“陆景恪,我饿了。”
傅朝云软软地撒娇道:“我晚膳都没用。”
陆景恪便吩咐道:“把温着的鸡汤带上来。”
傅朝云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鸡汤?”
陆景恪失笑道:“不知道!只是你平日里在采薇院里,两日便要喝一回鸡汤。我估摸着是你爱吃,所以特意让人炖了温在炉上。”
傅朝云笑得眯了眼:“还有好多爱吃的呢!”
陆景恪笑着握了她的手:“知道,都知道。只是今日只炖了鸡汤。想吃什么,再吩咐他们做?”
傅朝云挑了挑眉:“我想尝尝江南这边的菜,都说江南的菜式味道不同于京城,偏甜。”
陆景恪宠着她:“好,你想吃就吩咐他们做。驿站里的厨子,江南菜做得还不错。”
傅朝云便笑:“先把鸡汤端上来再说吧!我很饿啊!”
京师,傅家。
辗转多日,谢氏总算拿到了傅朝云的信,这才放下心来。
信是谢玄机带来的。虽然是知道傅朝云受了伤,到底还是忍着没有告诉谢氏。
他真正担心的是,傅朝云的消息,是从傅府走漏的。
朝中一直有些人想要对傅朝云不轨,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只恨他防范太低,挡住了前朝,竟然没想到那些人会无孔不入地渗到了傅家后宅。
又跟谢氏说了一会儿话,他才出了正院。
“舅爷请留步。”
谢玄机回头,发现是傅朝云的婢女,平日里似乎是唤做“涉江”的。
“涉江姑娘有什么事?”
他说话的时候跟她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带着几分防范和疏远。
涉江倒是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笑着道:“主子差奴婢告诉您,刺杀小姐的背后主谋是太子。”
谢玄机一凛,平日里温润的凤眸竟带了几分玩味:“你主子?是陆景恪?”
涉江微微一福身,依旧是笑着道:“舅爷果真如主子所说,聪慧无双。”
谢玄机笑道:“那倒说不上!我只是想不到,除了陆景恪的人,还有谁的人能让我那甥女这么放心地搁在身边。”
涉江也笑了笑,仍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道:“舅爷既然知道,就不要为难我家主子和小姐了。”
谢玄机一边往前走去一边背对着她朗声笑道:“为难不为难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外院,书房。
因着刘氏整日里来问傅海容,何时给溱哥儿办满月酒,傅海容不胜其烦,便在五月里随便挑了个日子。
五月十八,宜宴饮、祈福、安葬、会友,忌纳采、作灶、安门、祭祀。
因着溱哥儿是早产的,所以满月酒晚了些也不打紧。
一大早的,奶娘就给换了身大红的小衣裳,看着格外喜庆。
魏紫正给刘氏梳着头发,看见奶妈抱了孩子进来,不由得笑道:“都说七活八不活,果然是句好话。看咱们溱哥儿,长得多好看。”
杜若在旁边收拢着首饰盒子,冷笑一声呛道:“魏紫姐姐,你跟我都不过是下人,哪里来的咱们。”
刘氏面色一冷,心里对杜若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魏紫那句“七活八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