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路上,绿化带上,薄薄的,像把周遭的一切都通通放到棉花糖机上裹了层糖丝,将这单调的景物都打扮得浪漫了起来。
那帮不怕死的仍旧在楼前面的空地上闹腾,阵仗拉的很大。
陈晨冒雪把敞篷车顶打开了,高坐在车后盖上,翘起了二郎腿,怀里抱了把吉他,身旁还支了俩大喇叭。
除此以外,他还拉了一圈的名车聚拢在四周给他压阵,十几道高开的车头大灯聚焦在他身上,给他照出些不真实的梦幻。
不得不说,为了耍帅,陈晨也是挺拼的!
他拨完了最后一个音符上,抬头朝韩梅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身后暴起的欢呼,把韩梅吓了一跳。
她回头一看,宿舍楼阳台上乌泱乌泱站满了人。
女生们被迷得如痴如醉,手里不知道挥着手机还是什么,以不输听演唱会的热情花痴着,“安可!”“好帅!”地乱叫一通。
陈晨的一帮损友们也配合地将车喇叭按得起彼伏,将整个现场闹得如菜市场一般。
她气得将手掌圈在嘴边大喊:“别吵了!都给我回去睡觉!”
可恨她才长了一张嘴,哪里敌得过这热情澎湃的大合奏。
她当机立断,要擒贼先擒王!
韩梅避开地上的积水,小心朝陈晨的方向挪过去,好不容易,才在陈晨弹下一个音符前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韩梅被触手的冰凉冻得一抖。
因为要拨弦,他没戴手套,红通通的手指被融雪打湿,十足从冰箱拿出来的甘笋条。
靠近了才发现陈晨鼻头发红,双唇发青,上下牙齿间磕绊着,张开嘴都看不见白烟了。
偏偏那双陡然望向她的眼睛,又像冰原上灼灼地烧着的两把火。仿佛下一刻就要蔓延到她身上。
她愣住了,想缩手,却发现拉不回来。
他的手指暧昧地在她手心划过一道道冰凉,傻兮兮地抽着通红的鼻子:“你真暖!”
韩梅被那尖锐的美色一刺,连挣扎也虚弱起来了。
她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歪头打量她。
她身上那件及膝的白色羽绒服还算修身,可惜遮不住下端的花睡裤和棉毛拖。为免冻到脖子,她把拉链拉到下巴处,连衣帽紧紧扣到脑袋上,边上一圈绒毛在脸上围成一个圆,露出睡意满满的五官,像个能任人搓揉的汤团子。
韩梅指着身后欢呼的群众,厉声质问:“你越来越过分了。这次又是为了哪一个,大晚上不睡觉,来这扰人清梦。”
他嬉皮笑脸地:“怎么,我说出来,你打算让她从了我?”
她用咬牙切齿回应他:“我把俩人一起罚了!”
他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