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方氏和那个小孩儿却是十分心软,一时都围着他们打转。
有个妇人,不顾拥挤,拉着一双小儿女挤到跟前,对着方氏道:“好心的太太,领了我回去罢,我男人没了,家里只有这一双儿女,我能种地,家务活灶房里的活都能干,领了回去,这一对小儿女都给你使唤。”
程青就挡着人,不让那些人碰着方氏和罗天都:“退开些,不要挤着太太和小娘子了。”
那妇人和程青一个棚子里住着,见程青得了好去处,就冷眼对自家人,不由“啐”了他一口,道:“一个残疾佬,攀上了好人家就不认人了,赶紧的让开。”
程青被她骂了,眉头也不皱一下,只站在外围,隔开了那些流民。倒是程盛,见那妇人辱骂自家大哥,气得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要不是程青拦着,罗天都觉得他能冲上去,咬那妇人一口。
顾伯冷眼看了一下,这疤脸青年虽说残了一只手臂,却十分有眼色,心里略有些满意了。他若是和罗白宿上京了,家里委实需要一个能挑大梁的,这程青还会些拳脚,就是断了一只手,底子还在那里,留在家里,还能看家护院。
后来罗天都方氏又跟着顾伯挑了一个年纪大点的黑脸姑娘和一个黑瘦黑瘦的结巴青年。
然后就去找刘牙婆办了文书,黑脸姑娘阿秀、结巴青年江夏和疤脸哥哥程青一起买断了卖身契,只有程青的那个小兄弟,还是照着程青的意思,当成雇工,不过程盛知道自己现在年岁小,还干不了什么重活,只说头几年不要工钱,只要主家管饭有个角落窝身就行了。
罗天都深深地震惊了,这可是红果果的雇佣童工啊,还是免费不给工钱的。可是看顾伯、程青兄弟甚至连刘牙婆都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她心里的话又咽了下来。
没办法,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虽然卖到别人家,世家为奴,好歹有个地方落脚,有口饭吃,若是留在这个棚子里,说不得挨不到天气转暖,人就冻死饿死了。
写好了文书,又照例交了几十文税钱,事情便算完了。
因为天时不早了,方氏便和顾伯先领着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