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尖进入商行的动静委实大了点儿,无可避免地出现在了乾清宫的地盘。
颜氏如今只挂着封国公主的虚衔,既已开了海禁,出洋生意更不能算罪过,皇帝只能以进谏的奏章为名,暗示“重农国策”不会改变。
“忠”颜氏仰起头,“想是雍亲王进的折子。”
皇帝诧异:“你怎么知道?”
“雍亲王是务实的人,可惜眼界不够,叫他做辅弼的下手很好,如果主事”颜氏淡淡地说,“利十载而误百年。”
皇帝疑道:“你是因为雍王府没入你的股才这般说罢?”
“当下看,重商的弊病在于银多货少,难抑物价,雍王若以此为虑,我服他三分,若只言农桑国本、商籍少管的话”颜氏话锋一转,“臣并不差他那十万八万的银子。”
雍王的奏折内容真就叫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皇帝被噎了一下,讪讪地说:“那你还催国库的欠银。”
“借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颜氏仰起脸,“再者说大青的战甲并非贾家私军,臣也没差了户部的税银,帮着救救急该当,哪有贴公损私的道理?”
皇帝无言以对,半晌方道:“西山的行宫既已建起来,也不要白空着,是你耗费的心血,朕既用你的封号赐匾,宽心去住就好。”
“是。”金华行宫的闲置并非完全因为颜氏忌讳违制,此地本是为忠廉王修建的圈禁养怡之所,而今除非像开小会这样的事儿,基本上算空出来的。
皇帝只觉大没意思:“皇后念叨你许久了,去坤宁宫罢!”
颜氏利落地跪安离开。
太子妃早年不生,打从金琮落地就接连开胡,如今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赶颜氏行礼慌忙避过一边:“姐姐也是来给母后请安么?”
颜氏回道:“家里两个小的周岁,主子娘娘专门赐了东西,恰好来替他们谢恩。”
有些人天生气场强大,譬如颜氏,早先如日中天的时候在她跟前礼貌,而今撤了尊秩还是令人紧张,哪怕颜氏一丝不苟的以臣妇自居,太子妃照样摆不起未来国母的款儿,两人坐着一对比,皇后越发觉得惋惜。
扯着闲篇顺溜到金晨与贾瑾的婚事,皇后说道:“现已叫外面预备晨儿的府邸,咱们两手准备着,至多明年冬里就能拣择吉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