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元朔从小淘气,她一向是能躲则躲,故而二人并不怎么亲近,怎么听他这话,像是一直在盼着她来似的,莫不成这一摔转了性了,只露了关切的笑容道:“怨皇姨来晚了,伤可好些了吗。”
元朔也不回答,把书往chuáng头一放,向初兰伸出手,往前蹭了蹭,迫不及待抓她来自己身边。
初兰赶紧着上前,嘴里忙道:“快别动,仔细你的腿。”
元朔道:“不打紧,皇姨这一来就都好了,可有人帮我报仇了。”
初兰不明所以,笑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来给皇姨说说,是哪个胆大的丫头惹咱们世子生气了?”
“皇姨可认识那个姓洛的。”
初兰一愣,姓洛的?她生平只认识一个姓洛的,倒也是听说洛飞投了大姐门下,却不知元朔怎么没头没脑的问起他来?心下疑惑,脸上却只假意不明,道:“元朔说的是哪个?”
元朔见状,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就是上次在园子里抱你那个。”
此言一出,直把初兰弄了个脸红,因阮泽瑞在场,她原不想直接提到洛飞,以免被误会与他多么相熟。可这会儿元朔这么一说,却还不如刚刚直接认了。或是心虚,只觉屋内其他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怪异。她才讪讪的要答话,谁知阮泽瑞却在一旁先开口道:“元朔,三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探望你,别尽扯些没用的。”
“怎么没用?”元朔大急,反驳道,“若不是他害得我,我如何受这份苦!”
初兰心惊,怎么元朔这伤是洛飞弄的?这洛飞也忒大胆,居然敢对皇长孙下手,不想活了怎的!
“莫在胡言,你自己淘得没边儿摔伤了腿,又赖人家做什么!”阮泽瑞嗔道。
“父亲只管这么说,我却是知道的,那园子我不知去了几百遍,山石,树木,花草,闭着眼睛也看得见,怎么好端端的那山石突然就塌了!我前一日才见洛飞在那园子里鬼鬼祟祟,不是他还能有谁?他定是嫉恨我那日用箭she他,故意设了陷阱害我。”
“你当人人都如你般任性胡为!?再胡说可看我告诉你母亲,好好罚你!”阮泽瑞呵斥道,似是真有些动怒了。
元朔见父亲似是真生气了,身子一松,道:“罢,罢,父亲不必抬母亲出来压我,我知母亲也是向着他的。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愿也没打算将他怎么样。只上次我she他一回,这次他害我一回,就算打和,胜负未分,我定要扳回一局不可。”
初兰听这对话终是明白了,虽然她不知实情,可隐隐觉得元朔说的或许就是事实,那洛飞是个记仇的,且无所忌惮,别人惧畏元朔的身份,他怕是没这么多顾忌。再细想,他明明拒绝了大姐的诚邀,怎么后又变了主意?弄不好就是为混进这公主府收拾元朔不成?当日他为向陆成报仇,不惜被发配充军,这事儿他却也不是做不出。
这会儿听元朔之意,似不打算善罢甘休,初兰不由得担忧起来。这元朔虽说顽劣,但说到底到还是孩子,自幼被人宠着,哪经过什么风雨,他只当这是旗鼓相当的比试,殊不知那洛飞自小在街巷中与人打架斗狠长大,几经生死,身上不定背了多少人命,起码那陆成之死就与他脱不了gān系,说他是个亡命徒却也不过分,他可不在乎元朔是不是孩子,也不当这是什么你来我往的君子较量,如若元朔再纠缠下去,只怕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如此想着,赶紧岔开了话题,道:“我的小魔星,看你腿还这样,就又想着去玩闹了,如此什么时候儿能好?只怕明年开chūn也好不了,倒时候我们去游玩放鸢可不带着你了。”
元朔听了嘻嘻一笑,道:“皇姨不必唬我,我知我这腿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一两个月便好了。到时候骑马,皇姨不一定有我快呢!”
“是,是,那你好好养着,到时候咱们比试比试。”
“好!输了可是要罚的。”
“那是自然,只怕你到时候耍赖不认账了。”
“怎么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初兰引着话题,权且是把洛飞那档子事儿给辄了过去。只正说着,便听外面丫鬟宣报:“公主回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未及,但见雅容进了这屋,似是才回府就赶了过来,衣裳也还没来得及换。众人自少不了一番寒暄,初兰只怕元朔再提洛飞,便借让他好好休息养伤为由随雅容出了屋子。
元朔见初兰要走,只在后面高声道:“皇姨,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明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