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瞪了凌天一眼,道:“何苦来的,你再有本事也不是这个逞qiáng法……”说着带了气儿地放了碗筷,又心疼又委屈地道,“还真把自己当个大侠了……你纵真是大侠,也不带这么拼命的,你这哪儿是拼自己的命呢?你这是要我的命呢!”
凌天知道初兰这话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握了初兰的手道:“对不起。”
初兰斜睨着他:“这么多事儿,一句对不起就完啦?”
凌天想了想,道:“那你说怎样,或者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初兰叹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瞒了我什么秘密或者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我知道不论是这么多年你瞒着身份,还是这次这事儿你费尽心思的暗中筹划,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一心为了我好,我若在这事儿上再说说你半句不是,莫说你要寒心,连我自己都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凌天没说话,用力捏了捏初兰的手。
初兰又道:“我是气你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你那命可是你自己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我是个没心没肝无情无义的?若你这次为了我有个好歹,纵是这事儿解决了,你觉得我这后半生就能过得踏实,就能称心随意了?”
凌天道:“我没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我知道墨云不会让我死。”
初兰凝着凌天,感叹道:“还叫他‘墨云’吗?”
凌天一怔,随即露了些怅然之色,道:“我早就不是‘墨云’了,他才是。不管在你的心里还是在我的心里,他才是‘墨云’。”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初兰低声道,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伤感。
凌天道:“我没委屈,我本来就更该是你的侍卫,之前那几年是我失职,按历斩了我都是应该的。如今我还能有机会来你身边尽职已是我的幸运了,墨云还是凌天不过是个名字,没什么所谓。”
“那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初兰问道。
凌天垂眸道:“没什么特别的,墨云大概跟你说了,头三年是在天启,墨云走了之后我就一直被我父亲软禁着,一开始自然是反抗,可是武功弱打不过人家,没办法的时候也想过死,也被我父亲发现了。打也打不过死也似不了……那时候太小,就觉得自己可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了吧。”
凌天这话说得简单,甚至还有几分自嘲的意味,然初兰听来却觉心疼地很,只想自己当时正是和墨云感情渐浓,两小无猜的时候,而他这个真正该来自己身边的人,却在异国受着那份煎熬。
“那后来呢?怎么逃出来的?”初兰道。
“后来就想通了,我一直跟他对抗下去,一辈子都没机会逃跑。”
“所以就假装服软了?”
凌天道:“是。不过我父亲做了一辈子暗卫不是说骗就能骗的,所以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我才有机会逃回了大颜。”
“然后呢?没来过京城找墨云算账吗?”对此初兰很好奇,她觉得以凌天的性格不会就此隐姓埋名的过下去,肯定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只这一段墨云却是不能告诉她了。
“自然来了,我逃回大颜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来京城找他。我当时很害怕,只怕自己来晚了让他得逞做了什么有害大颜的恶事。我知道他是选来你府里做侍卫,根本不用费心找。”凌天道,“我暗中监视了两个月,摸清了他的状况便寻了机会与他见面。之后什么也没说的就打了一架。我在天启被软禁了三年,我父亲根本不给我机会练功,墨云却不一样,他本来功夫就很好,当了你的是侍卫之后又有长进。老实说我当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是他把你打跑了?”初兰有些玩笑的口吻道。
凌天笑了笑,道:“我当时武功虽不如他,可还不至于被打跑。”
“其实我当时去找他就没打算活着。我觉得要么就是他把我打死灭了口永远守住这个秘密,要不就是我占了上风,撕破他的面具。若是那样,我容别人冒名顶替到公主身边做内jian也是犯了死罪,纵是大颜律法不办我,族里的长辈也得扒了我的皮。”
“那一次见面我败给了墨云,我以为他会杀了我,他却说下不去手,让我走。我跟他说除非他杀了我,否则我必要上报朝廷,纵是被杀了头,也不能让他得逞。”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又放过他的?”
“他求我。”
“嗯?”
“他求我.”凌天重复道,“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揭穿他。”
这出人意料的回答让初兰愣住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