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正在喂饲几只母,间或对坐在身后的人淡笑说几句。
残阳映照,一副农家和乐景象。
“大皇姐。”
芙喜听得一声惊落手中的簸箕,缓慢转头看向来人,眼见明动暗黑的双眸,一身简洁素装裹住内敛的无形气势,竟是不同以往。
芙喜眼神微闪,勉强笑道:“几位找谁呢?什么大皇姐?我家到有只大黄,几位莫不是来买的?”
柯薇不语,转眼看向躺椅上的复季红,他目光呆滞无神,只望着一个方向似痴傻一般。
芙喜见状,忙舍了跑到复季红身边抱住他,恳求道:“他已经傻了,求你们放过我们好不好?”
“怎么会傻了?”柯薇挥退暗影,走上前捡起簸箕,拿了里面的干谷子喂。
芙喜一愣,眸光微闪,“你今日不是来抓他的?”
“嗯,你不是说他傻了?抓个傻子回去又何用?处决也不该是杀个傻子。”柯薇把洒完了谷子的簸箕放在木架上,笑道:“你这地方不错,改日薇儿在g里混不下去,也来这住住可好?”
芙喜神色变幻,环眼四周,松下口气,笑道:“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这种农舍,不是像你这样的贵人来的。”
柯薇揉额苦笑,转开话题道:“他怎么会傻了?”
芙喜转眼看毫无动静的复季红,拂拂他的鬓角,“他丢下我跑了,不过被位好心人带了回来,我们才得以重聚。他要带我去东嵋,我不愿。他一直丢不下自己的抱负,无奈我只好出此下次让他变成如此,一辈子陪着我再不离开。”
柯薇一凛,见芙喜幸福如小女人般窝在在复季红怀内,五味陈杂。
“他如此,你不后悔?”
“后悔?”芙喜阖上眼,握着复季红的手,笑道:“比起俩人往日的偷偷不见天日,此下的日子简直像神仙一般。怎么会后悔?”
“你不后悔爱上他吗?他都丢下你,自己跑了。”
“不。若后悔,只能说你爱的还不够,真正的爱是无怨无悔。
我爱他,爱的比自己的生命、名誉都重要。我可以替他拿起钢刀去杀人,替他夺得想要的一切。
我一直都怕,他太天真,天真的妄图改变芙国两千年的体制,这不是靠我和他做的到的。到了这种地步,他还在妄想,我只恨自己无用败给了皇阿娘再不能帮他。无奈下只能让他如此,等我们老了再经历不起折腾的时候,我就会让他复原。那时,他总该服老,安安静静的活着,陪着我。”
柯薇无语,轻声道,“皇阿娘只是希望你能做个好皇帝,作为母亲对你要求过严了而已。”见芙喜一怔不为所动,轻叹一声走出院落。
“小姐,”芙喜出声喊住,笑道:“柯善还是个孩子,请你照顾他。另外,谢谢你成全我们,这个作为谢礼送你,也是一位公子说有机会见到你,就交给你。”
“柯善,他生活的很好。”柯薇接过瓷瓶,转身离去,感叹:『若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害的,还会感谢吗?人妖,萧沐雪,你为何把俩人放在这,又为何给我这瓶子?』
芙乐二十六年的最后一月,朝中大局已定。
上官家、封家两世家本族见局势已是不可返回,纷纷告老回乡,除去一切与京有关的事物,柯薇更是收回了上官家手握的五万家将,编入自己的护国军,军旗自己掌管。
密室,柯薇与上官凌风、司徒喜、封清辉交谈一夜,把两家回乡的城郡定为南方的乌河城及东面的白垣城。
临去,柯薇跪地请求两家能在地方城郡设立学子学府,广收寒门弟子,招贤教学能为朝廷培养人才。
上官凌风、司徒喜纷纷道不敢,但见于家丁人旺且报国之心不减,最终欣然同意告辞离去。
封清辉一年不见,已是轻减许多。
柯薇一番言语、治国之道以及处事手腕,封清辉深有体会,只是以往所培养的情谊,经历的事情已将俩人隔在万水千山之外,相见除了君臣之礼,再逾越不得半分。
“殿下,当年有人对我说,大位不以智取,半由天意半有人。殿下一生因这话因这人而变,殿下恨吗?”
柯薇淡笑:“恨?有人对我说,你所学的一切都是你主动在学。少傅,你说,我恨谁?”
封清辉轻叹,低声道:“此生已错过,再强求不得。”随即放开情结一般,洒脱笑言,“殿下的宏图志向,清辉佩服之至。希望殿下能记得当初与沁王一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是殿下为人的方法,也是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