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通过浮桥进入陈桥堡垒中,这就给了李靖更多操作空间,新一军也兵分三路进入陈桥外壕。敌军在攻击的同时,从三个方向挖掘多条壕沟逼近城墙,刚下过雪没多久大地还没完全冻结,加上陈桥附近土地都是黄河冲积形成的平原,土质松软挖掘不难。
陈桥只有一道宽深一米五的外壕,距城墙五十米设有拒马和铁丝网,本为抵御阻滞敌军骑兵而设置。面对数量众多步兵,第一军果断回撤至城墙下列阵,以盾阵严密防守,城上今日多了些自南岸搬来的弓弩床。数十部八牛弩,床子弩被连夜安装到城墙上,不断射击靠近的金军,别说这玩意威力还不小,一米多长的弩枪三百步依靠动能依然能击穿铁盾。没有防护的敌人甚至能被贯穿两个。昨日敌军弓箭手大出风头,射得城内弩手伤亡惨重头都抬不起,今日城下有步兵防守,菱堡里的火枪手也在盾牌掩护下走上城墙。
测距官高声呼喊:‘距离一百五十步、瞄准后排弓箭手,齐射,放。’
~啪~啪~啪,城墙上硝烟弥漫。子弹跃过金军前排盾阵飞向身后的弓箭手,没有盾牌保护的弓箭手纷纷倒地。前排金军重甲步兵根本不顾及弓箭手的伤亡,继续向城墙逼近双方在城下爆发激战。从天空俯瞰无数蚂蚁般小点在漆黑的雪地上搏杀,城下昨日遭火攻大地早已烧得黑黢黢一片。
双方一线都是手持盾牌的重甲步兵,一时之下也分不出个胜负,倒是后排的女真弓箭手今日很吃亏,宁江军火枪手本就是夔州全军翘楚,加上在城墙上良好的视野命中率直线上升,在火枪和弓箭的对决中,今日轮到弓箭手被打得节节后退。北墙上两千火枪手一轮射击就能带走一两百人,城墙上的火炮也时不时发出声音,负责掩护步兵的弓箭手被阻滞在一百五十步距离无法前进。枪声起伏一批又一批的弓手被击倒,后方金军还在不断整队填上来。北墙这边打得难分难解,东西两面却只有数千进攻部队,遭遇炮击就裹足不前,根本没有形成威胁。
参谋部很快判断出金军目标是北墙,城内火炮迅速被调集至北墙。前两次的战斗已经把储备的榴弹耗费过半,大部分榴弹炮都只能使用最原始的霰弹,当大口径火铳用,射程降低到两三百米,一次射击数百枚碎裂铁屑飞出,对缺乏防护的女真弓手那可是灭顶之灾。几轮射击炸死上千人,遭受重击的弓箭手队列被迫分散,本来没有视野只能对空仰射,这下好没有密度何谈命中率。在火炮的持续轰击下,没有射击距离的女真弓箭手纷纷溃退,射不到还白白挨炸谁也不傻,金军弓手和步兵出现脱节。
弓手虽退城下交战的新一军此刻却有些不妙,虽然都是重甲步兵,女真单兵素质比新一军强太多,刚开始交战宋军凭高昂的士气还分不出胜负,随着战事持久体力缺陷单兵素质显现,敌军身着重甲野蛮的冲开宋军盾阵,突入人群中以短刀四处刺杀,宋军士卒新训不久没经历过如此搏命的打发,士气下降严重,军长董先率敢死队顶了上去奋力搏杀之下,才把这些女真人击杀,若不是背靠城墙退无可退,新一军恐怕此时已经出现动摇,双方在城下交织一起,城上火枪手也不好支援,距离太近很容易误伤友军。
战至上午十一点,随时间增加新一军体力下滑严重,阵线多处被金军突破,董先不断带领敢死队修补漏洞忙得焦头烂额,北线射出多支请求支援的响箭。距离太近猛火油和手雷都无法使用,韩世忠有些无计可施,他很想打开城门让友军退入城中缓口气,但万一金军衔尾攻入,这个责任他吃不起。李靖也下令新二军整军跨过浮桥驰援陈桥。
岌岌可危的新一军随时会出现崩溃,城上那些没有射击角度的火炮成了摆设,不少炮兵竟突发奇想,用砖头木板垫起炮身使炮口朝下,对着城下敌军直接轰击,几十米的距离操作不好,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人。但这增援的力度空前绝后,城下鏖战头顶盾牌鏖战的金军,本来已经稳操胜券,哪曾想这么近的距离炮弹来了。霰弹主要成分是细小的铁屑,穿透力很一般但架不住距离太近,这么近的距离铁盾也挡不住霰弹,甚至轰碎的盾牌还能造成二次伤害。遭遇临头炮击金军队形大乱,完好的盾阵中出现大量空缺,一炮下去几十人被炸死,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搏杀,缺乏组织没法组成阵型的金军进攻效率大降,在火炮的邸近支援下董先果断发起反击,本来面临崩溃的新一军竟然越战越勇,如此下去隐隐有把金军击退的迹象。
午时宗翰大营吹起号角,已经开始动摇的女真重甲步兵缓缓后撤,金军仗着数量优势,准备更换部队从新组织再战,新一军士气低落伤亡过半,不能在担任防守任务。已经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