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论身世,他生母低贱,到死都没有入穆国公府,他只是个庶子;论才学,他只读过私塾,早些前在华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门童,唯一能够汲取知识的时候就是帮她抄写经文。
罢了,也许人生就是难得糊涂。
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看得太真太清。
长乐先前并没有考虑到两人一间房这个问题,当时只是图方便,也好趁机观察穆川有没有起疑,之前他昏迷时还好,现在清醒,两人这大眼对小眼,实在有些尴尬。
尤其刚刚穆川那虎视眈眈的眼睛,她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出于愧疚,她觉得可以委屈一下自己,今夜就在地上打地铺将就一夜,把温柔的小床让给受了风寒的穆川。
这个视角,穆川只看得见一颗乌黑的小脑袋瓜子在地上拱来拱去,他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
乌黑的小脑袋瓜子仰起头,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放心,我睡相很好的,绝对不会半夜爬床轻薄你。”
穆川扶额,轻薄这个词怎么也不能用在男人身上吧。
而且,哪有让女子睡地上的道理,况且她的身子才是真的不好,稍有风吹雨淋,太医院就要提着脑袋办事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语气不容置喙,“你睡床上。”
长乐双眼放光,视线在床上流连忘返,“这样不太好吧。”但地上真的很硬。
穆川披了外袍,促狭的眸子打量了长乐片刻,“只有一次机会。”
后者立马钻进被窝,被子掩过头顶,大叫,“盛情难却,长乐恭敬不如从命!”